匈奴王率残部向东北方向逃窜,但回师的途中并不顺利。往北的山口大多被大凉军挡住。而周大春的骑兵又在后面穷追猛打。被暴擂的匈奴人已经是风声鹤唳,彻底失去了斗志,只要看见大凉军的旗帜,掉头就跑,根本不敢接战!
匈奴王一夜之间跑了数百里,一直跑到休屠王领地,现在大凉国的雍州地界,回头一看,发现自己身边只剩三千余骑!其他人都跑散了。但匈奴王好歹算是摆脱了周大春的追击。
但如果继续向前,还有西北三郡挡着。
要顺利跑出大凉的领地可不容易!
大王,我们从这里可以直接北上,绕过长城回咱们的王庭去!
此时匈奴王又渴又累。
见属下建议从这里北上回家,又觉得陈长生不可能把兵力布置在如此宽阔的草场,于是点头应允。
他们刚往北掉头,就被一彪人马迎头拦住。
匈奴王见对方打的是大凉王族的旗号,以为是陈长生追来了,不由扬天长叹,眼泪都快出来了,想不到我一世英武,竟然毁在一个书生手里!
“大王,情况不对啊?这好像是自己人来接应咱们了。”这时,匈奴王手下的贵族发现这些骑兵都是匈奴人。
“嗯?速去打探!”匈奴王一听,眼神一亮,有种绝处逢生的感慨。
哎,你们是来接大王的吗?可把你们给盼来啦!
匈奴王正高兴呢,对面冲过来一匹五花马,马上坐着一位英姿飒爽
的年轻姑娘。
只见这女孩儿身穿铁甲,头盔上还插着两支雉鸡翎,身后有几十个女兵紧紧护卫,用战刀指着匈奴人大声喝道,“我奉大凉王陈长生之命在此镇守,你们休想从我这里逃出去!”
跟随匈奴王的那伙儿亲随们哭的心都有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翻译成普通话就是,河西这嘎达怎么到处是敌人呢?连穿皮袍子一身羊膻味儿的兄弟部落也想要咱们的命!
不过,跟着匈奴王逃命的也都是精锐,看拦路的那头儿手上似乎没有枪炮,硬冲一下也是可以试试的。至少,比闯那龙潭虎穴般的西北三郡要有机会。
“杀!”
“冲啊!保护大王哇!”于是匈奴王手下部众都抽出刀来准备和对方磕一下。
女将带领的匈奴人也不含糊,好几千人舞刀弄剑就围了上来。
“别打了!”这时,匈奴王喊住了自己的手下。因为他认出那个女将正是自己的宝贝闺女伊美奴。
“伊美奴,你怎么在这里?快点跟爹回家吧。看你都造成什么样儿了,陈长生也太不像话了,怎么把你当士兵用呢?”
伊美奴也认出自己的爹爹来。
和她出嫁的时候比,爹老了许多,也瘦了。满脸灰尘,嘴唇都干裂结茄了,看着就跟工地里干苦力活儿的人一样,瞅着就很可怜。
“爹,我不知道是你来了。回去我是不可能跟你回去了。我老公对我很
好,”女儿毕竟是爸爸的小棉袄,伊美奴见匈奴王落得这种田地,也是十分伤心,眼泪都快下来了。
“你们都闪开,放我爹过去!”接着,伊美奴一咬牙,回身嚷道。
“王妃殿下,咱们大王之前可是吩咐过,这里谁也不让过,要是私自放行,要军法从事的啊!”和伊美奴一起执行阻击任务的无耳兔和查理曼丹犹豫着小声劝说道。
新城决战,陈长生并没有调遣匈奴骑兵加入军团作战。说是另有安排,其实无耳兔和插里慢点都明白,大王是担心他们匈奴人临时生变。
如果这次真的把匈奴王给放走了,大凉王陈长生知道了,那可不正中了人家的猜忌。杀不杀头先不说,以后匈奴族是内奸的名声是落下了,在河西还会有地位?
不管是为了族人以后的生存,还是为了证实他们自己对大凉王陈长生的忠诚,这次绝不能放走匈奴王。
哪怕是让匈奴王从别处突围,也不能从他们的防区过。
“你们还是不是人?之前我爹对你们不薄吧?现在他老人家有难了,你们不但不帮,还要落井下石?”伊美奴见无耳兔和查理曼丹不肯放行,银牙一咬,把刀拽出来,指着他们俩骂道。
无耳兔和插里慢点听伊美奴这话,也羞愧的把头低下去,脚指头在沙地里扣三室一厅。但他们依然没有主动让开的意思。
“行,放走我爹的责任我担着,过
后我跟王上请罪去,和你等无关!”伊美奴此时已经下定了决心,如果无耳兔和查理曼丹再不识趣,她就要领手下杀开一条血路!
无耳兔和插里慢点见伊美奴主意已定,而且队里也有起内讧的征兆,于是互相对望一眼,闪开了一条通路,放匈奴王过去。
“女儿,爹着急走,以后见面再细说吧!”匈奴王用袖子一擦眼睛,带着手下亲随轰隆隆跑了过去。
伊美奴望着远去的匈奴王的背影,不仅潸然泪下,心情沮丧到了极点。
她知道自己老公知道后,一定要臭骂自己一顿,甚至永远都不会理自己了。
但她不知道的是,陈长生早就料到了这一点。
杀掉匈奴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