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样的事儿?”孙龙江听金英杰说,又有一批移民被赶到内地来了,眉头不由紧皱。
他和金英杰他们这些移民怎么过来的,他心里很清楚。
姜士信并没有给这些移民带上足够的口粮和物资。这些移民虽然缩在窝棚里暂时还不至于冻死,但如何捱过这个冬天,还是个未知数。
至于孙龙江的部队,也只是拿到了三个月的口粮。至于军饷,一个子儿也没发呢。
现在姜士信又把一批移民赶出海参崴,金英杰那些移民根本没有能力帮他们,怎么能不打仗?
“你先别急。等我过去看看。”孙龙江沉吟道。
孙龙江虽然是驻军军官,并没有义务管民政,但他心里是大凉帝国的事业。这些移民虽然来自东瀛郡,但也是黑龙江行省的人。陈长生要开发大东北,没有人绝对不行。
人代表着税收和兵源。
如果让这些东瀛移民在野外冻死饿死,不但有违天理良心,对大凉帝国也是一个重大损失。
金英杰其实也明白这个道理,但他的民兵大队长是孙龙江封的,孙龙江也是海参崴城外最大的官了。所以他才找孙龙江想办法。
孙龙江没有耽搁,立即带上警卫连,骑马和金英杰去民屯那边查看情况。
不看不知道,一看孙龙江心里直翻腾。
只见那些后来的移民,一个个挤在破布和木头搭成的窝棚里,冻得脸色发青,手脚都冻得黑紫。见有当官的来,他们匍匐着从窝棚里爬出来,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孙龙江救救他们。
“孙将军,你看就这个情况。我们屯里的人,也没办法收容这么多人啊!”金英杰一脸苦涩。
“别说了,金大队长,你先让民兵把这些人都送到我的驻地去。但你们也要帮他们安家,我这边,这就去海参崴找姜帅想办法!”孙龙江摇了摇牙,下决心说道。
其实,孙龙江那边也住不下。他们还是在金英杰那些民兵的帮助下,才盖了十几栋木头房子。把自己的部队安排进营房。
而这些后来的移民足有两三千人,根本就装不下。
但情况紧急,再不想办法,这些人都会给冻死在荒原里。
“你放心,我一定组织人照办!”金英杰见孙龙江管了这件事,也是一阵的欣慰。对这个年轻的小将由心里发出敬佩之情。
孙龙江让自己手下的一个亲信带人组织这些移民往自己卫所那边去。
“将军,咱们也没有地方安置这么多人啊。再说,卫所是军事重地,不能和移民混居。万一”警卫连连长担忧的提醒说。
“这还不好办吗?先把他们的老幼安排在咱们卫所里,让那些青壮在咱们卫所旁边再筑一个城。然后把人移过去。”孙龙江道。
“是,将军。”孙龙江带的十几个亲兵里,有四五个都是和他一起来的学员兵。孙龙江就是他们的榜样,他们以孙龙江马首是瞻。
这个亲信叫张传宗,是孙龙江最好的朋友,所以孙龙江把他安排为警卫连的连长。
张传宗和金英杰开始组织人手,让那些移民跟自己走。
那些移民见有当兵的说话,这才肯动。如果是金英杰喊他们,他们是死活不肯再走一步的。
孙龙江则带着几个警卫一路纵马,来到了海参崴。
此时,天已经黑透了。
但孙龙江还是直接去找姜士信。
姜士信正在自己的司令部内和两个亲信喝酒。
“就说本帅今日有事,明日让他再来。”听说孙龙江来了,脸色一冷,轻蔑的哼了一声。
两个亲信急忙劝道。
“大帅,孙龙江深夜跑回来,莫非有重大军情?大帅还是见一见问清楚的好。”
姜士信一听这话,方才让卫兵放孙龙江进来。
“孙校尉,你怎么回来了?莫非,你卫所那边有什么紧急军情向本帅汇报?”姜士信上下打量着孙龙江,阴阳怪气的问。
孙龙江见屋里满是酒气和菜香,姜士信烤着炭火,脸喝得红扑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我们在外面,连口热饭都吃不上,你这可倒好,在海参崴作威作福。
但他没说。
而是直奔主题。
“姜帅,卫所倒是没有什么情况发生,只是这移民的情况”
“孙校尉,你是不是太闲了?没事多管好你自己的事儿,把卫所建好比啥都强。移民的事情也是你管的吗?”姜士信脸色一变,冷言相讥道。
“移民的事情是不在我职责之内,但本将身为大凉军人,保护移民也是我们的责任之一啊!需知民就像水,水可载舟,也可覆舟”孙龙江后半句话,也是他亲身的体会。
之前他在陈胜的将军行署内,也不没想过这些。
只是这次,他负责移送那些东瀛移民,那些移民对他的感激和后来的帮助,才让他深刻感受到,民对军的重要性。
“呸,你到给本帅讲起了大道理来了。须知让这批移民出城,是新任总督于大人的指示。你不好好守卫卫所,却来我这里大放厥词,是何道理?另外,你没有经过我的调动,擅离卫所,该当何罪?”姜士信登时大怒,把桌子一拍,就要把孙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