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昊见韦太后不让他回去,也痛哭了一场。
同时,他也听说了自己的母亲就在父亲去世前几日,已经登仙而去了。
亓昊打小儿跟母亲一起在冷宫相依为命,他对父皇亓无忌没啥感情,甚至是又怕又恨,但对母亲陈巧儿那是感情深厚。
听说母亲也仙去,他对京城也没啥留恋的了。韦皇后那一处处他记在心里,而自己的那个弟弟,那时候很小,只知道玩耍,谈不到一起去。
皇位,对他来说,也没啥吸引力,他并不是一个野心勃勃的人。或者说,他还不忍心同室操戈,对自己的弟弟下手。
所以,他最好就留在北方。一辈子当秦王最好了。
但是,这只是亓昊的单纯愿望。
政治是复杂的,也是肮脏的。为了权力,人会抛弃任何底线,想方设法将对手搞掉。
要想对亓昊动手,势必先要剪除他的羽翼才行。
所以,亓泽登基后不久,就宣布要对交州用兵,收复交州的土地。
这当然也是韦昌辉的主意。
此举有两个目的。一个是新皇登基,要做出一些成绩,以服人心,让大梁百姓觉得新皇帝是个能干的,有魄力的人。第二个目的,就是要整秦王了。
因为新皇一纸调令,将一直在北方防御大凉的王元庆调过去担任南下大军的总司令。
王元庆接到皇帝亓泽的旨意后,眉头一皱。
这,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自己一直在北方防御强敌,怎么忽然给自己调到南方去了?而且还让他带上一万五千秦王府训练出来的精锐募兵。
北方人根本不习惯南方的潮热天气。
而且这些北方兵对南方的地形也不熟悉。另外,从北方跨越整个大梁去南方打仗,所耗的物资那是个天文数字啊。
如果大梁朝真想夺回交州,应该就近派兵啊。中央军不够,或者不舍得用,那地方上也可以抽调兵丁去啊。最齐码,益州军的战力就不赖啊。
王元庆脑袋稍一转,立即就明白过来了。
哦。这是皇帝要把自己从秦王身边调开,不仅把他从秦王那里调走,而且还要把秦王手上的募兵也全调走,架空秦王。
这么的是个无解阳谋啊。
如果他不走,那他王元庆就是违抗皇帝的旨意,最次也要被撤职查办,手段稍重,他就得掉脑袋。如果他走了,秦王势单力孤,朝廷上想拿他怎么样就怎么样。解决了秦王,那他王元庆还有好果子吃吗?毕竟他是跟秦王的。
王元庆立即找秦王亓昊想办法。如果秦王不让他去,他豁出去了,也要跟秦王,大不了大不了就在北方拥护秦王自立朝廷。自己当开国将军。因为他和秦王这么多年,认定秦王是个难遇的明主,可比坐在 朝堂上瞎指挥的小皇帝好多了。
秦王亓昊也面色沉闷,他也知道,这是自己的老弟要对自己下手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留我在北方,我还能为你撑一把伞,替你挡住大凉帝国的铁蹄。可是如果你把我整死了,那大梁可就彻底完了啊!”亓昊心里也是一阵哀叹。
他母亲升仙了,父亲也死了。可以说,他现在之所以还抱着这样的想法,就是他还知道自己是亓家的孩子,就是为了保住家族的祖业。
至于说让他为自己的老弟亓泽效忠,亓昊没那个想法。
他本来就应该是太子,本来大梁朝是他的,他爹活着的时候,他效忠自己的爹爹。现在亓无忌死了,他早就没那个心思了。
不过,亓昊还是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决定。
“王将军,你还是去吧。”亓昊凝重的说。
一方面,他不想连累王元庆。他从小就受王元庆的保护,心里对王元庆有很深的感情。另外,他也不想同室操戈,让大梁朝陷入内战的火海中。
如果他死了,能换来大梁的一片和平,那他也愿意。
“秦王爷”王元庆知道亓昊的大义,一时哽咽了,他后面的话本想说,王爷,咱们反了吧,我保你!但看着亓昊坚定的眼神,一时感慨的说不出话来。他知道,一旦自己做出这样的决定,那不是帮秦王,而是把秦王从政治上到心理上彻底打到万劫不复的结局。
王元庆临走的时候,刻意找王平喝酒。
“老王,你觉得秦王怎么样?”
“秦王,好啊。他是咱大梁的脊梁啊。”王平瞪着眼睛铿锵有力的说。
“如果有人要害秦王,你将怎样?”王元庆把酒杯重重一顿,用血红的眼珠子瞪着王平。
“哼,谁敢害秦王,老夫管他是谁,先剁他几十刀再说!”王平噌的拽出佩刀,梆的一声砍在桌子上。
“此话当真?”王元庆低声追问。
王平一怔,他似乎也明白王元庆在暗喻着什么了。
这个中年汉子摇着牙鼓着腮帮子左右扫了一眼,一字一顿的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末将愿意发毒誓!”
“嗯。我走后,秦王就靠你保护着了,如果有人敢动秦王,不管千山万水,我一定率大兵杀回来,保护秦王!”王元庆也铿锵有力的说。
话说陈巧儿其实并没有升仙登天,是陈长生派人用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