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王平和牛二等一小撮坚定的拥护者,秦王最广大的粉丝群是汉中地区和兖州的老百姓。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虽然还没有正式的公告,但大梁朝廷要放弃北方的消息早就传遍了北部各州郡。
无论有钱有势还是没钱没地的,都感到一阵愕然,毕竟故土难离啊。
正所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些大梁百姓几百年甚至上千年前就祖祖代代住在这里,人熟,地熟,气候熟,要他们搬迁到南方去。别说豪门,就是普通的有钱人家,那就不得不变卖产业,资产缩水。到了南方,他们可就不是大地主大商户了,要重新开始,也许就会变成中产,甚至变成普通人家。
那些穷人,没钱的,那就更别寻思了,连路费都没有,就在这里呆着吧,等大凉帝国来接收,当亡国奴。
那时候,大梁也搞宣传战啊,说大凉帝国的士兵怎么怎么凶残,大梁人被俘虏后,被大凉当劳工怎么怎么折磨,说矿山里,或者工厂里,全是大梁劳工的尸骨。
所以,普通老百姓也害怕当亡国奴啊。
你算算,有些大梁人一辈子都没去过县城,除了去乡里赶个集算是出门了,再就没见过什么。所以那些保甲和伍长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所以, 北方人不想走。
就算走了的,也都眼泪汪汪的,有的,拿布,或者拿小盆小碗,装满故乡的土,带着去南方。因为他们不知道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再回来了。另外,故乡的土,有时候能治病,专治水土不服,思乡病。这是有据可查的。
剩下没走的,可就把希望全寄托在秦王亓昊身上了。
在他们眼里,秦王那可是老厉害了。在朝廷上,也是非常有面子,毕竟,秦王是皇帝的大哥嘛。那找皇帝提个要求,给北方说几句好话,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吗。
老百姓不知道,官职越大,这嘴就越难张开。每说一句话,办一件事,都要思前想后。特别是找自己的上司办事儿,更是得小心揣摩,瞻前顾后。
秦王虽然是皇帝的亲哥哥,但这种关系更危险。亓昊别说在皇帝那里替北部郡县求情,提任何要求,都不能提,就是说话,都不能说。
因为可能一句话说错,就被揪住把柄,脑袋就没了。
所以秦王思想压力太大了。几乎快被逼疯了。
因为他不知道韦太后和亓泽什么时候会弄死他,而他又不能反抗,他一反抗,打得过打不过先不说,大梁就乱了,发生内战了,这和他励精图治这些年的目标完全相反,他就成了罪人了。所以秦王亓昊精神都要崩溃了。
也幸亏他从小就在被监视被欺凌的环境下长大的,否则非得给逼疯了不可。
这个时候,他特别需要有人给他指点迷津。
也就在这个时候,谢彪坐飞碟来了。
谢彪来的时候是白天,很多人都看到飞碟落在秦王府里。
这也是谢彪特意安排的。
其实谢彪这个人粗中有细。陈长生交给他这个任务,他回去心里也已经有了谱儿。亓昊是皇帝的外甥,这是一定要争取过来的,不能让甥舅对着干,成仇人。所以必须要让亓昊和老亓家成仇人,只有这样,亓昊才能靠到大凉这边来。
这是谢彪这么想的,所以他刻意安排在白天飞往秦王府,让当地老百姓都看看,秦王和大凉是有来往的。
所谓娘亲舅大,亓无忌没了,亓昊得听舅舅陈长生的安排。而不能听韦太后的。
谢彪这么想的,但亓昊可不知道啊。
他也不知道飞碟是个啥玩意儿,只见这大圆盘在半空中闪着光,在他房子那边绕来绕去的,也吓够呛。
“王爷,这可能是神仙来了,咱们快接驾吧!”有人提醒秦王说。
秦王一听,想起来了,自己母亲就是被这种仙磋给接走了的。难道自己也要给接到天国去?
他虽然年轻,但在大梁实在没啥朋友。所以,死了,或者上天国,对他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他也不留恋人间,也没啥人可留恋的。毕竟,他连个王妃都没有。
谁知道,从飞碟里没下来仙女,倒下来一个满脸横肉,短胡子大眼睛的壮汉。
“啊,你是秦王亓昊?”谢彪见面前一个年轻人王者打扮,拱手问了一句。
“我便是秦王,请问阁下是?”秦王欠身回问道。
“哎呦,哈哈,这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我是那个谁,你舅家那个”谢彪伸出大手就要去握。
秦王往后一退身,手搭在剑柄上,警惕的看着谢彪。
“哈哈,我知道秦王对大凉有些成见,但这东西秦王可曾认得?”谢彪把陈巧儿给他的信物往出一掏,给秦王看。
“啊,这是我母亲的,她,她老人家在哪儿?”秦王一把抓过去,急声问。
“呃,秦王,要不咱们进屋整点茶水,边喝边唠?”谢彪大咧咧笑道。
“请——”秦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谢彪请进了自己的客厅。
之后 ,谢彪把陈长生的意思,还有陈巧儿的意思,都给亓昊说了一遍。
亓昊听说母亲并没有死,而是被接到舅舅那里去了,心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