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翛翛,一个矮瘦老叟脚踏一个彩云法器,飘然而来。
“老祖来了!老祖救命啊!”
“老祖快出手收拾这个恶贼!”
“老祖,我弟弟被这恶贼伤了,求老祖替他报仇”
...
“韩城岳檩,见过南安伯。”老叟听完城下族人的呼喊声也不理会,面上无悲无喜,朝着清瘦道人躬身一礼。
“无怪你有恃无恐,有点门道。”清瘦道人眸中法光一闪,便看出眼前这岳檩虽然其貌不扬,但一身法力纯正、根基深厚,想必修炼的功法也是不俗。
而且观其周身灵力充裕如泉,虽是走的捷径,修的假丹,但比起一般的金丹上修,怕是也不差多少。
同是假丹,照样要分三六九等,无怪这定南牛家明明在云角州立足早过韩城岳家数百年,也始终隐隐被其压上一头。
清瘦道人脸上的忌惮之色一闪而过,不管怎么说,自己可是出身帝京宗室,不至于怕了这小地方冒出来的同阶修士。
“边地良姓、小家小户,能出来什么奢遮人物?若是真有本事,何苦求这假丹,不去修那金丹正法。”清瘦道人心中冷哼,随即又开口诘问道:“你知道本伯要来的消息?”
矮瘦老叟淡淡应道:“两仪宗仇掌门差人言过。”
清瘦道人目露寒光,语气森冷:“那你怎么敢不摆酒相迎本伯?”
矮瘦老叟,目光如刃,扬声应道:“今番韩城岳家二十三名筑基只来老朽一人,一百六十座射星弩也尽数藏于韩城库中,便已是相迎伯爷了。”
“好个桀骜不驯的老杀才!”清瘦道人一声冷喝,手结道印,天边火烧云中便猛地裂出一道雷光,身化一尊身长数丈的眦目金刚,面露凶相,从天而降,搅碎了半边云彩,朝着岳檩一掌袭来。
岳檩凛然不惧,伸手一指,脚下彩云法器云气四散,须臾间凝结成无数牛毫细针,似有灵性一般的旋转飞舞,围在岳檩身侧,化作一座圆形的攻击法阵。
待岳檩猛地吐出一个“敕”字,法阵即对着空中落下的眦目金刚冲天而起。
“噗噗噗。”二者相撞,雷云之气相交不断,空中散出大团烟气,空气中都弥漫着灼热的炎雷之气。
清瘦道人手中道印一变,周身便布细孔的眦目金刚冲出烟气,凝拳破空,一个金黄的拳印裹挟着耀眼的雷霆爆裂之力,去势汹汹,直奔岳檩。
岳檩面上露出一丝意外,似是不意自己的术法未能破了对方的手段。
于是手上动作便慢了半拍,手中一柄镌好云纹的飞剑都只来得及出鞘一半,对面那道不比他人矮的拳印便已来到面前。
只瞬息之间,前一刻那道拳意就将要挨在岳檩的脸上,下一刻岳檩当面的雷霆之意便四散出奔,那尊威势惊人的怒目金刚旋即便被半道剑气分做两半。
岳檩心中冷笑,半道剑气又如何?够了!
清瘦道人面沉如水,未曾想自己的术法居然被个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随手破了。
“这小小的云角州,还很有些意思呐!”
还不待他再施手段,岳檩便已提剑而来,这具矮小的身体中似乎蕴藏着惊人的力量,飞剑凌空出鞘,火红的天空中便“唰”的冒出一道白练,似是要将整片天幕都分作两截。
“好剑法!”清瘦道人收起小觑之心,不意在这种穷乡僻壤,也有人能使出如此惊艳的剑法。
“若是寻常时候,本伯免不了要手痒一番,只可惜,今日时机不对,留不得你了!”清瘦道人心里由衷赞道。
他一挥衣袖,身前又被大片雷燕填满,那柄锋锐非常的飞剑甫一斩入雷燕群中,便似如泥牛入海,再无声息。
矮瘦老者面色不好,脚踏太极步,灵决变换不停,雷燕群中升起一道炫目的白光,飞剑剑身冒出大股凌厉的剑气,将拦在身前的雷燕一一斩落,朝着矮瘦老者的方向极速退转。
“铮”的一声,飞剑终于将身周雷燕清空,退回矮瘦老者剑鞘之中。
矮瘦老者感受到了飞剑的阵阵哀鸣,剑身上残留的雷气还未退散,灼得他持剑的左手都有些隐隐作痛。
清瘦道人冷冷看了岳檩一眼,将雷燕收回袖中,“须得速战速决了!”
清瘦道人抬手一晃,虚空中又出现了十二柄流光溢彩的金杆阵旗。
这十二柄金杆阵旗周身都隐隐附着雷光流动,并有勾连天地之势,只从清瘦道人手中次第飞出的片刻工夫,便将岳檩伙同他那柄飞剑一并圈住。
岳檩见状并无惊慌,那柄气势逼人的飞剑亦未受到影响,狠狠斩在其中一柄阵旗上。
“噹”的一声过后,飞剑退回岳檩手中,而那阵旗莫说受损,便是连晃动都无有一下。
岳檩心下一沉,自交战伊始心中首次生出了一分惶恐。但其仍未坐以待毙,手中一道玉符显出灵光,一条声势惊人的火螭朝着阵旗生成的光幕滚滚而去。
光幕任火螭在其中盘旋飞转,在火螭的撕咬扑抓之下,虽被炙烤得道道灵纹闪动,却仍旧岿然不动,不见衰弱。
“三阶符箓也破不了,他莫不成能御使法宝!?”岳檩脸上冒出冷汗,这位声震数州的岳家老祖此刻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