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院子角落的阴井里头,曾经藏有十二具妙龄少女的遗骸。
这里已经没有了从前的阴气森森,感受着炽热的阳光打在自己身上,就连惯来济弱扶倾的段安乐,似也不大记得起来了。
新任观主没被康荣泉甩开太久,便亲自带人捧着茶具茶食候在小院外头。
当年白羊观闹女鬼的事情,他倒是听康大掌门托小武孟告诫过一番。
何慕仙虽因未具灵根的关系无望仙道,但其修炼道家童子功已很有些造诣了,按说再活个十七八年都不成问题。
若不是当年遭那女鬼采补,身心受创,也不至于身殁得如此之早。
新任观主长了记性,替掌门传话的小武孟可是说了,要是再敢有同样的脏事在这白羊观里头发生,他这观主便要被当场打死在观中供奉历代祖师的大堂里头。
新任观主才想到这里,吓得抖了抖身子,便见意兴阑珊的康荣泉与段安乐一道出来了,忙迎了上去。
“二位仙师想必是有些乏了,还请饮口粗茶。”
段安乐言了声谢,接过喝了,表情不见波动,康荣泉的嘴是个被周宜修种出来的灵茶养刁了的,当即皱起了眉头,将茶盏放回了茶盘上头。
“咦?”康荣泉见着茶盘上头放着一个婴儿手指大小的雪白玉圭,散着淡淡的灵蕴,似是摆在此处用做装饰的。
小胖墩突地想起来,上次面见自家叔祖爷爷的时候,康大掌门的腰间上,似是就挂着一枚相同的玉圭!
“这是从何来的?”康荣泉毫不客气的将玉圭揣进手里,旋即好奇问道。
“禀仙师,我也不知,但之前有老道士告诉我说这套茶具是当年张祖师建立白羊观时便赐下来的,算下来,当有近二百年了。”
“噢,那这东西归我了,我拿一块灵石跟你换。”新任观主哪敢要仙师的灵石,自然推辞,直到推辞不过之后,这才将灵石喜滋滋的收了起来。
段安乐在旁看得轻轻摇头,这师父的宗族的确欠些底蕴,这等人物居然也能公推出来做一任白羊观主,但愿将来莫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康荣泉得了玉圭便再无心情与这同族说些什么了,拉着段安乐便要往重明坊市去寻康大宝,却又被后者拦了下来。
“师弟莫急,师父这时候当不在重明坊市了。”
“师兄知道叔祖爷爷去哪儿了?”
“蓝银矿脉那头有些事情,他去了唐固县,寻铁县尊去了。”
————唐固县
段安乐其实也不晓得康大掌门去唐固县具体是要做些什么。
蓝银矿脉中是有几处矿洞遭了妖兽袭扰不错,不过因了蒯恩办事得力,康大掌门到的时候,蒯家已经带着聘请的几个修士将事情料理得七七八八了。
自蒯家小妹嫁入重明宗后,蒯恩做事的底气便足了许多,都敢在散修中招了四五个赘婿做事了。
蒯家这些年运道不错,陆续又验出了三个仙苗,令得康大掌门都有些羡慕。想来待他们成长起来过后,也当能够帮蒯恩守住丹潼崖这块灵地了。
康大宝在蒯家没有逗留太久,便是留在蒯家的时候,也是与蒯恩求教《长息决》的修炼,倒令得上次与康大掌门差点成了好事的两位娇儿好生失望。
《长息决》这部功法说来也奇怪,康大宝曾交由黑履道人看过,以后者在云角州内堪称绝顶的天资却都练不明白,重明宗这上上下下自是更练不明白。
偏偏这蒯恩,明明资质低劣成这幅模样,却还修行得颇为顺遂,这倒是令人相当费解。
可康大掌门这通求教也是白费工夫,若不是看蒯恩那副快急哭的模样不似作伪,说不得康大宝就真要怀疑是不是被这粗汉子蒙蔽了。
既然毫无进益,康大掌门便未在蒯家再逗留许久,而是来到了唐固县的官寺,寻铁西山叙旧了一番。
享受过铁西山安排的女乐席面,一路乘着乌血驹又行了两日,这才到了宣威城外。
他来此处,是因了还有封信要送替铁西水送给不色呢。
便是把这云角州都翻遍了,似康大掌门这样敢把筑基真修交待的事情耽搁这么久的练气小修,也不怎么多见。
这倒不是康大宝胆子有多大,只是当时铁西水言过了此事不急,有空再去。康大掌门当真抽不出空来,这才耽搁到这个时候。
“康县尉请!”自宣威城换过主人之后,这城门值守的披甲修士实力比之之前还上了一个层次,寻常门丁都是练气七层,论修为都只比康大掌门稍差出一截去。
仙朝命官的名头倒也不是全无用处,至少进城不消排队,入城费更不会收。不仅是门丁会好声好气地问好这一个好处,便是连城楼上当值的官员也下来打了招呼。
“在下衮求寿,忝任宣威西城中关丞,久仰康县尉大名。”
“原是衮关丞当面,敢问关丞与衮司马和衮录事...”
“二位大人正是鄙人再从父”白面关丞话到此处停了停,笑着说道:“在下亦是费家婿,不知老弟来宣威城是有何要事,若是有暇,可上楼一叙。”
“固所愿尔。”康大宝心道原来是连襟啊。
这辈子头回见到待人这般亲切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