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很快到了十支外城异人集结共同讨伐蚀月的那一天。
邓神通没有前往作战中心,他已经预见到他们失败的结局。
有关蚀月的情报他早已烂熟于心,只等朱正那边传来消息,派他率领天神小队进行第二次围剿。
蚀月不足为惧,但是背后却有一个邓神通必须重视的人:高长空。
因此,在高长空主动暴露前,他每一步都不能走错。
他坐在自己院中的花圃里,安静地闭目养神。
这是一方豪华宽阔的温室花圃。
它四面全由保温玻璃构建,呈一个透明的半球体,像是欧洲贵族的花园。这里保持着二十多度的气温,里面盛开着清一色的白玫瑰。
今日天气很好,灿烂的阳光毫无阻碍地照进这里,美丽壮观的花海如梦似幻,在如今冰天雪地的末日当中犹如人间仙境一般。
邓神通小时候长期生活在国外,那里生长着数不尽的白玫瑰。
他回国时带了许多的根茎和花种,花大价钱打造了这个温室花圃。
即便是末日到来,这里也被一直维护得很好,每日都有专人养护,修枝剪叶。
每当闲暇或者需要思考的时候,他都会来到这里坐一坐。
闻到玫瑰花的香气能让他心神安宁,想起他童年在美丽的乡下花海里,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
有位不速之客来到花圃门口,眼前的一幕让他微微睁大了双眼。
花圃中温度怡人,邓神通靠在长椅上,穿着一件华贵的白色绸质衬衫,微敞的领口透露出一股慵懒的意味。
那身材锻炼得相当完美,笔挺的西装裤包裹修长的双腿,随意交叠着,上边搁着一本翻到一半的书。
他满头微卷的美丽银发倾泻而下,散落在他的肩头,或者垂落在背后,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只见邓神通半闭着双眼,长而卷翘的睫毛垂落,神态安详,侧脸如同雕塑般漂亮得无可挑剔。
成片的白玫瑰中,他整个人似乎散发着圣洁的银辉,美得有些不真实。
张奕怔在门口,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仿佛见到了西方神话中象征光明的天使。
似乎下一刻邓神通背后就会生出洁白的羽翼飞走一样。
就在这时,邓神通察觉到张奕的视线,他微微转头,二人目光相接。
张奕的心跳漏了一拍。
邓神通的眸子很清亮,那里边似乎藏不下任何污垢。
见到是张奕,他微微一笑,说道:“你怎么来了?”
张奕适才反应过来,向邓神通打了个招呼,说:“我听下人说你在这里,闲的没事找你聊聊天。”
邓神通将那本翻开的书搁在一边的圆桌上,上边摆着一杯喝到一半咖啡。
这里是专属于他的,只摆了一把白色长椅,他拍了拍自己身边的空位,说道:“过来坐吧,坐下说。”
张奕走过来坐在他身边,不大的长椅顿时被两个成年男子占满,显得有些拥挤。
邓神通身上那股熟悉的香水味钻进张奕鼻尖,和满园的玫瑰花香混合在一起,他这才发现原来这是同一种味道。
“队长,你在工作?是不是打扰到你了。”张奕笑眯眯地说。
邓神通看了两眼张奕,以前怎么不觉得这小子说话这么客气?
他摇头道:“没有,在这坐一会儿看看书。”他随手指了指桌上的那本。
张奕粗略扫了一眼,居然是一本关于花卉种植的书:“你还会看这种书。
“怎么?”邓神通端起半杯冷掉的咖啡喝了一口,轻笑道:“我看花卉种植,你很惊讶吗?”
张奕笑了笑,点点头说:“嗯,总觉得你这样的人应该在看什么研究报告,或者深奥的诗词歌赋之类的。”
邓神通身上有一种如同中世纪的贵族青年的气息,优雅至极,总让人觉得他是十全十美的。
“哈哈!”邓神通被他的话逗笑了:“我哪有你说的那么严肃。我又没比你大多少。”
张奕二十五六的年纪,邓神通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是他尚且孑然一身,无论是长相还是心态,都十分年轻,完全看不出来岁月的洗礼。
“不过,你说的也没错。”
邓神通忽然站起身来,挽起衣袖,露出一段纤细洁白的皓腕。
他走到一边拿起园丁架上的水壶,给一株白玫瑰浇水。
张奕看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
那手生的很漂亮,白皙的肌肤透着淡淡的青色,似乎生来就应该放在钢琴键上弹奏,而不是在这像个花农一样侍弄花草。
邓神通注意到张奕不加掩饰的目光,微笑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这双手应该弹钢琴,或者练书法?”
张奕下意识地点点头。
邓神通浇完了水,放下水壶。他拿起一块绢布仔细地擦拭着手指,轻声说:“其实这些我都会。包括你说的那些诗词歌赋,或者是名着,我曾经也看过无数次。”
“其实没人在乎我喜欢什么,他们只关心我应该成为什么样子。”
他弯下腰来,轻嗅一朵开得正盛的白玫瑰,几缕银白的发丝滑落垂在脸侧。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