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这个情况,没有死都算命大了,这双腿,恐怕一辈子也站不起来了。”
“三少自从受伤之后,身体日渐衰败,恐怕没有多久可活。”
“事已至此,三少,享受剩下的人生,也……节哀吧。”
那些斩钉截铁的话一句句在陆屿川眼前浮现。
能活多久,其实连他自己也不在乎了。
只是……
想起那个桀骜的少女,陆屿川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暖色。
她的出现,推翻了他的病情。
她说,不是衰败,而是中毒。
然后缓解了他皮肤之下血管的淤堵。
她又说,只有两年可活,但她可以试试。
便让他这双以为再也站不起来的双腿,又有了一丝知觉。
陆屿川抬眼,目光落到洗手台上。
那里摆着那张她随手写下的药方,浴室镜子前,也放着她扎马尾的头绳。
所以……
他可以,相信她么?
……
朝颜离开陆家所在的别墅区。
一辆红色的跑车便停到她的面前。
“hi,美女去哪儿呀,我送你。”
跑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穿着一件简单的白t,脖子上戴了一条嘻哈风的项链,头发染成了流行的亚麻色。
笑起来一对虎牙明晃晃的,一副阳光开朗大男孩的模样。
朝颜面无表情的拉开车门上车。
打开手机摄像头对准他:“把刚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再做一遍。”
“干嘛?”贺桎之没心没肺的笑,“觉得太帅了,想把我的样子记录下来?”
朝颜冷笑,“发给你的crh。”
贺桎之启动跑车,听到这话,立马哭丧个脸,“别提了,黄了。”
“又怎么了?”
这个又字用的很有灵性,贺桎之这也不是第一次失恋了。
所以听到这个消息,朝颜也是见怪不怪。
贺桎之叹了口气,“人家嫌我不务正业,看起来不够成熟。”
“活该。”朝颜嗤笑了一声。
贺桎之是和朝颜一样,都是何老的徒弟。
不过不同的是,朝颜传承更多的是何老的毕生医术,而贺桎之传承更多的是何老的药草学知识等等。
即便如此,贺桎之的药草学还是没有朝颜学的好,至少他可培育不出来什么新的珍稀的药材品种。
平心而论,贺桎之并不算不务正业。
他是洪城著名医药集团的长公子,他们家的企业在洪城乃至全国都称得上是龙头企业,而且在很多方面都可以给作为师妹的朝颜提供帮助。
只可惜他是个恋爱脑,而且追求纯爱。
追求姑娘的时候从不主动提起自己的家世,又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形象,所以才会给一个又一个的crh留下不靠谱的印象。
“师妹,你也太无情了,我失恋了,你还说我活该,待会儿到了师父那,我要去告状。”
昨天药草会,大家都不太方便。
所以朝颜和贺桎之约好今天去师父家看师父。
朝颜闻言只是耸耸肩。
“你随意,不试试你怎么会知道,在师父那究竟是谁比较受宠。”
贺桎之:“……”
是他不自量力了。
到了何老家。
保姆热情的将他们迎进门,“哎哟,颜颜和之之来了!老先生等你们好一会儿了。”
“有点事耽搁了,”朝颜笑着把准备的一些小礼物递给保姆,“师父呢?”
保姆指了指阳台,“那呢,不知道得了什么好宝贝,在阳台看半天了。”
朝颜和贺桎之小心翼翼的走到何老旁边,便发现何老还在研究地上的那盆朝颜送的【驻颜】。
何老耳朵很灵,听到动静便转过头来。
看到他们来了,站起来什么都没说,先在他们俩头上一人敲了一下。
“你们俩怎么才来,是不是忘了师父了。”
贺桎之叫苦不迭,“师父,冤枉啊,我俩不是人没到礼先到了吗。”
何老想起他们送的礼物,倒是傲娇的哼了一声。
可嘴角的笑意压也压不住。
“说起这个,颜颜不亏是我的得意门生,你这次这盆朝颜,我切了一小瓶研究过了,不错,真是不错。
昨天药草会结束,好多人拦着我,非要让我跟他们合作,要不然就是让我交出鬼手的联系方式,害得我翻了后门才得以脱身。”
朝颜:“……”
贺桎之:“……师父,你一把年纪了,还翻围墙啊?骨头不要啦!”
何老提起这个就来气,“你不是送了我一台康养床吗?摔骨折了正好拿来用。”
贺桎之知道自己的礼物远远逊色朝颜,陪着笑脸说,
“师父你别生气啊,我又不是那个意思,这台康养床是我们公司的新产品,又是我找人亲自设计改装过,功能可多了,可不止护理病人那么简单,你自己鼓捣鼓捣就知道了。”
贺桎之也没撒谎,这台康养床是他们公司花大价钱研发的,又是贺桎之加强改装过的顶配版,市面上可以卖到一千多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