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祥,给家主拿降压药!”
陆老夫人连忙紧张的吩咐,随即,看向陆屿川的眼神带着无奈和心疼,
“屿川,你爷爷只是担心你,才会做这个决定,你不要再气他,相信奶奶,奶奶来和他说,好不好?”
陆屿川看向陆老夫人,剑拔弩张的眼神有些许收敛。
但仍没有把朝颜交出去的意思。
江婉连忙握住陆屿川的手,也担忧的劝道:“屿川哥哥,爷爷的身体不太好,你难道真的要为了一个结婚没多久的女人,伤害家人么?”
“是啊,屿川,毕竟你是陆家人!这个女人又不愿意给你生孩子,她有什么好的?”
“月夜先生都说了,她是个祸患,如果长留在陆家,不仅会克你,还会危害到整个陆家!”
陈雨薇和季莲也你一句我一句。
仿佛已经认定朝颜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红颜祸水。
朝颜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锐利地扫过众人,仿佛能看穿他们内心的龌龊。
轻轻启唇,嗓音如春三月的山涧,清冽又干净。
“你们确定是我要伤害陆屿川,而不是冠冕堂皇的你们?”
陆老爷子刚吃下降压药,闻言怒目看向朝颜:“你都不愿意给屿川生下子嗣,还说你不是祸害?”
“是么?”朝颜笑了笑,意味深长的开口:
“那我倒是要确认一下,在你们的心里,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孩子重要,还是……陆屿川的命更重要?”
众人闻言,都是一怔,似乎不明白朝颜是什么意思。
还是江婉忽然站起来,不敢置信般的看向朝颜,嗓音颤抖道,“你果然有问题,你不只是不想给屿川哥哥生孩子,你还想要他的命……是不是?”
江婉的话,如一颗炸弹,瞬间点燃的众人对朝颜的抵触。
“朝颜,你想做什么?”
“屿川,离她远一点!”
陈雨薇和季莲争先恐后的开口,似乎这样就能证明她们作为家人对陆屿川的关心。
然而,陆屿川却充耳未闻。
甚至看向江婉的眼神更冷了几分。
陆老夫人平复着自己的担忧的情绪,看向朝颜的眼底充满了不确定的询问:“孩子,你跟奶奶说,也让大家知道,你在想什么,好么?”
虽然她内心是相信朝颜和陆屿川的。
但有些事情,得这两个孩子自己去争取,才能堵上所有人的嘴。
朝颜一直把陆老夫人的维护看在眼里,闻言沉静的目光收起锋芒,淡声问:“奶奶,如果我说,我能救陆屿川的命呢?”
宴会厅里静了两秒。
二太太陈雨薇先反应过来,不禁发出一声刺耳的嘲笑:
“哈?就凭你?你知道陆家为了治好屿川,请了多少名医都束手无策,你不过一个身份低微的乡下丫头,你能怎么救?去庙里求求菩萨?”
江婉也不知所措的看向陆屿川,“朝小姐,我知道你是商大的医学生,可是一个学生想治好屿川哥哥的身体,恐怕是天方夜谭,我想,月夜先生所说,你会伤害屿川哥哥,恐怕指的就是你会把屿川哥哥当做试验品一样医治,然后反倒害了他。”
那假道士闻言捂着手,趁机补了一句。
“我细细算了一下,这种可能性非常之大,难怪我总觉得这位朝小姐身上有股阴煞之气,与陆家风水之气对冲,可能就会应验在这件事上。”
“这丫头竟然是商大的医学生?”季莲也惊讶的问了一句,然后自言自语道,“那也不可能救好屿川的……”
一时间,所有的目光看向朝颜,更充满了怀疑和忌惮。
众人中,只有陆老夫人目光清明,心下微动,
“孩子,屿川的身体跟你从书上学习到的那些案例不同,你想治好屿川,奶奶很欣慰,但对你来说,的确太难了,不过如果你愿意,奶奶可以送你出国留学,深造医术,只是……”
陆老夫人的话头止住,一时又犯了难。
如果把朝颜送出国学医,那么万一这三年他们没找到能够治好陆屿川的医师,岂不是连给陆屿川留下一个孩子的时机也错过了……
“不用了,奶奶。”朝颜启唇,打消了陆老夫人的念头,“学医何必向外求,我们国家的中医,博大精深,就是最好的医术之宗。”
陈雨薇不屑的冷笑,“你以为给屿川看过病的中医还少么?我说句难听的话,屿川这个身体,已经是神仙难救了,如果你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么你就是陆家的罪人。”
陈雨薇这话的确难听。
但她说完这句,偌大的宴会厅除了死一般的寂静,竟无一人反驳。
连一直担忧陆屿川,不愿相信他命不久矣的陆老夫人也红了眼眶,默默的低头拭泪。
这几乎是所有陆家人不敢提及却深刻默认的结果。
“神仙难救?”
朝颜轻笑了一声,清软的嗓音打破了寂静,眼角眉梢带着几分桀骜。
“或许对别人来说是这样,但对我来说并不是,陆屿川的命,我能救,且,只有我能救。”
她的话太过笃定,众人一时都被震慑住了。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