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疼么?”谢南逸看着她收起的双手,轻声问。
白鸢呵呵一笑:“哎~哪有这么矫情,无碍无碍。”
几人很快到了巷口,看着巷子外热闹嘈杂的景象,更凸显了刚刚那家人的悲惨不幸。不自觉的心情沉闷,放缓了脚步。
来到熙攘的人群,刚往前走了没几步,身后传来大壮媳妇儿的声音:
“公子、姑娘,几位请留步。”
白鸢几人回头,见大壮媳妇儿赶来,对着几人举了个躬:
“多谢几位贵人,刚刚一时失神没注意,这银子我们是断断不能收的。”
“一点心意,你夫君现在卧病在床,几个孩子也要吃喝,收着吧。”谢南逸道。
妇人神情有些犹豫不定,似乎在为难收了不太好,不收的确缺银子。
白鸢劝道:“这是他的一点心意。收着吧,日子还得过下去。就算大人饿着不要紧,孩子都还在长身体。就当是为了孩子。”
可怜、无助、憔悴的妇人不再推让,感激涕零地致谢:“谢谢公子、谢谢姑娘。”
“姑娘、公子都是好人。尤其是这位公子更是善心......”
妇人看了看几人,又望着谢南逸,三缄其口。
谢南逸道:“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不必顾虑。”
妇人看了看几人,似乎有些难为情:“的确有难处,只是.....”
又看了眼谢南逸,满是怕被嫌弃自己事多的样子,小心翼翼说着:“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
谢南逸点了点头,跟着妇人往前走了几步。
妇人突然转过身来,不待谢南逸反应过来,刀子便已经划破了谢南逸的胳膊,血一下子浸湿衣袖流了出来。
待她拿出馒头沾上血,谢南逸才反应过来,震惊到:“你!”
街上吵吵嚷嚷,热闹不已。白鸢三人本来注意力没往这边来,听到谢南逸的惊疑声,纷纷看过来。
上官慕几乎是在谢南逸话音出口的那一刻就奔过去了,妇人馒头刚沾上血就被上官慕一脚踢翻在地,疼得动弹不得。
又被上官慕用剑指着脖颈,划出一道血痕。
“哈哈哈!哈哈哈!”妇人死死地把馒头护在怀里,痴狂的笑着,“大壮,药来了,药来了!”
谢南笙紧跟而来,小心的检查着谢南逸的伤口,眼里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好在伤口不深,也没有毒素,于是从自己身上撕下布料给谢南逸缠上。
顷刻间,街道上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但是为了不被波及,都自觉地与他们保持距离,远远观望。
给白鸢几人空出一大片地方来。
“你这是为何?”白鸢皱着眉,看向她很是不解。
妇人冷哼一声并不答话。
“说!”上官慕可没有好脾气,剑往下一刺,妇人的脖子瞬间滋出血来,但不致命。
妇人却倔强的紧咬牙、关闭上双眼,不再开口。
谢南笙冷冷的看着她怀里死死护住的东西,邪魅的一笑:
“呦~这么倔强呢,伤完人闭着口装无辜,我们就拿你没办了呀?这可怎么办呢?”
“反正你也要死了,怀里的东西在你死之前,我毁给你看呀,多少能出点气吧!”
妇人闻言,忽地睁开双眼,摇着头惊恐道:
“不不,不要,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上官慕怒喝:“说!”
妇人眼中蓄满泪水:
“时疫,这是时疫。谢家小公子是第一个得了这病的,现在他好了,他的血就是药。”
然后痴痴道:“对对,大壮吃了这血馒头就好了,吃了就好了。”
“胡说,谁跟你讲的是时疫。这根本就不是。今天在你家该说的都说了,我们不会见死不救的。你的心情我们都理解,可是为什么不信我们呢?”白鸢气恼中带着无语。
妇人盯着白鸢,眼里发出满是恨意的:
“我都那样求你了,你还是无动于衷。大壮都要死了,反正独自带这几个孩子早晚都要饿死,还不如拼一把。那我还怕什么?”
指着白鸢几人,发出愤恨的声音:
“你,你,你,还有你!你们都是装着一副慈善样儿,眼看着我家孩子他爹没命,就是不肯相救。”
“他就要死了,他就要死了!可无论我怎么求你们,你们就是不肯救他!就是不肯救他!”
“我也不想这么做,是你们逼我的,都是你们逼我的!”
说着“呜呜呜”的痛哭起来。
“所以你就取了我的血,喂给你丈夫吃?”谢南逸问道。
妇人撇过头不理他。
“那你恐怕要白忙一场了,吃了也不会有一丁点用。”白鸢摇了摇头,叹息道。
妇人冷笑一声:
“哼!别看我没读过几天书,大字不识几个,可你们也休想瞒我。”
“你们满城跑着给人治病,却不给治好,不就是为了确认这是不是时疫吗?一旦确定了,你们就把他送走,免得到时大家为了活命,生出乱子。”
“瞒得过别人,瞒不过我。没想到吧?还是被我拿到了,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