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白茉出去走了几道,实在是不耐烦应酬这个事情,况且也没有相熟的,所以就自己一个人坐在一颗大大的槐树下悠闲的喝茶。
芷兮提着个小茶壶来添茶。
靠近庄钰筱的耳朵轻声的说:“郡主的一个叫六儿的丫鬟偷偷的跑到了四表小姐的房间,翻看了会儿就走了。走到僻静处跟郡主带来的嬷嬷说,上次偷偷放在四表小姐房间的那首诗歌不见了。”
“一首诗歌而已,他们还是不太了解四表姐。四表姐不想嫁的人,别说一首诗歌,就是被抓到在她屋里,那也是白搭。”庄钰筱轻轻啜了一口,“好茶啊!”
“小姐,咱们不用管么?就由她们这么算计四表小姐。”
“算计?”庄钰筱轻笑,“这也能叫算计?她们这叫自爆其丑,总算知道何以非要娶四表姐了。”
“也不知道谁这么睿智,看到了四表姐。”
“小姐,那我们什么都不管?”芷兮还是不放心。
庄钰筱看了芷兮一眼,“你的心思我明白,她总算是你的恩人,你怕她吃亏。”
芷兮连忙跪下,“小姐恕罪,奴婢既然进了点了点绛,就是您的丫鬟,奴婢……”
“你起来吧!我也没有要怪罪你的意思。你们念恩,这是人之常情。”
“谢谢小姐。”芷兮站起来。
“你太不了解我这位四表姐了。你听得外人说她些什么?”
“金陵才女,”芷兮垂眸想了想,“都说她的文采不输男儿,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白府的荣耀还能再延续百年,甚至会更上一层楼。”
“对啊,那你觉得名不符其实吗?”
“奴婢不敢。”
“一个女子,能被夸成这样,可见是有些真本事的。就这点小心思,还不够她看的,能耐她何?”顿了顿,庄钰筱笑了,“光明正大的来,就算不能结亲,那不不会结仇。可现在,亲是结不成喽,仇嘛,我看行。“
芷兮听着庄钰筱慢悠悠的语调,莫名觉得凉飕飕的,不自觉地紧了紧衣服。
不一会儿,盈月回来了。
“小姐,郡主回去了,四表小姐让奴婢来请您过去。”
“跟她说我乏了。”庄钰筱懒洋洋的起身,伸手去摘含苞的槐花。
“也是,小姐这久没出院子,今天猛地走了这么多,身体有些不舒服了。”盈月笑吟吟的接过庄钰筱递过来的花枝。
庄钰筱点点头,摘花摘得更更欢了,指了指稍高的一根枝丫,芷兮一个纵身,再回到地面的时候,手中多了一支花。
“不错不错,芷兮的武艺经常练练,也不至于生疏了,总有用得到的时候。”
等盈月手中的花枝有了小一捧,庄钰筱才心满意足的转身回院子。
“那奴婢去回了四表小姐?”盈月把手中的花枝给芷兮。
芷兮伸手接过,微微行了个礼。
“快去快回。”庄钰筱点点头。
回了点绛不多会儿,盈月也回来了。
庄钰筱一边插屏一边指使芷兮把剪下来的花苞泡在清水里。
“世子爷怎么了?”
“清王府来了个丫鬟,不知道悄悄跟郡主说了什么,郡主当时手里端的茶都溢出来了。不多会儿,郡主就找个由头告辞了。奴婢去打听了,说清王世子早先写的一首诗有一句,听着倒是无碍,但是仔细一读却有谋反之意,已经被叫到宫里去了。”
“哦?”庄钰筱放下剪子,瞧了瞧十寸红色瓷瓶中含苞欲放的槐花,满意的坐了下来。
盈月忙倒上茶呈给庄钰筱。
“四表姐估摸着是真恼了他们这些下作的法子,决议要给她们一个教训。也是,这些人的爪子伸得确实很长,不剁掉那些多余的,还不定祸害谁呢。”
“她们也该教训教训了,连小姐都算计,还用这么拙劣的计量,四表小姐那么好的性子,都动怒了,可见她们有多过分了。”
“她哪里是算计我?说到底,还是为着四表姐去的。”
“四表小姐?”盈月接过芷兮手里的白玉盘子。
“芷兮,你说说。”
“是。”芷兮把庄钰筱刚插好的花小心翼翼地抱到窗边的长桌中央,把窗户支起来,阳光斜斜的照在上面,红瓶白花,绿叶斜阳,别有一番滋味。
“如果真是针对小姐,何必非要去老太太屋里,还遣了众多不相干的人,无非是不希望这个事情露出去,白府欠她一个人情。只要小姐的荷包里装的东西是一样的,无论小姐有没有私相授受,这件事情都势必要处理,否则,小姐名声就毁了,带累的,是整个百度。”
庄钰筱满意的点点头,“虽不全中,亦已不远矣。”随后指了指盈月的脑袋,“她有几件事料错了,一,我没有那么蠢,她说什么就接什么,二,白府众人比她想的要疼我,就算她言之凿凿我的解释含混不清也没有要草草了之的意思。”
“奴婢明白了。”盈月受教。
“这两年多,你虽然出入白府,也替我打听了很多事情,但办的事情还是太少了,缺乏锻炼。再者,不得不说,咱们原先在安林,来了金陵之后少走动,眼界有限。”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