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到自己的地方,袁氏就急急的道,“老爷,不是我,定是,定是……”外加泪眼朦胧的看着白平成,梨花带雨,直觉告诉她肯定是庄钰筱做的,白茉不屑于这样的手段,而且白茉没有必要,所以就多半是自己算计庄钰筱算计不成,反被她算计,自己好不容易才给莲儿筹谋来的婚事,经这样一弄,不管是否属实,都要黄了,说不定,这事儿还有老太太的暗中支持,否则,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丫头,哪里去做这样的事情。
“我知不是你。”白平成抱着袁氏,“但是,既然发生了,我们就要查清楚。绛儿走了,留下这么个宝贝女儿在这里,志恒又远,我们总要照看着,不然什么人都赶伸手伸脚,为难一下钰筱。”
袁氏的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半嬉闹半严肃的道,“知道你外甥女儿宝贝,谁敢打她主意啊!”
“你看,这不就有不长眼的嘛?以为我白府好欺负,你那个奴才,叫什么来着?”
“牛妈妈”。袁氏干巴巴的接话。
“对,我看她也是老眼昏花了,什么主都敢做。这样的人可纵容不得。”
“牛妈妈跟了我……”袁氏感觉头顶上白平成的下巴蹭自己的动作突然停顿了,立马改口道,“虽然跟了我很长时间,但是她做出这样的事情,也留不得。”
白平成满意的笑了笑,抱着袁氏的手不禁就开始用力。
“不过,”袁氏赶紧补了一句,“她是犯了错误,但是她的女儿还是好样的,又能干又聪明,不如,提拔她为莲儿的一等丫鬟吧?”
“这等小事你做主。”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怎么就扯到我们莲儿身上了呢?眼看着就要正式下定了。”袁氏挣开白平成的怀抱,别过脸,坐在桌旁兀自抹泪,偶有嘤嘤的哭声。
白平成心都碎了,只好走到袁氏身边,半蹲着一边帮忙擦眼泪一边道,“你要实在中意这个女婿,待我查清楚他确实和这件事情没有关系,我亲自去和母亲说。”
“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
“不骗我?”
“不骗你。”
“我就知道平郎对我最好了,”袁氏一把抱住半蹲的白平成,下巴搁在他肩头,“不是我实在中意这个女婿,是这个女婿真的很优秀,也只有他,能配得上咱们的莲儿。”
白平成笑笑。
“那老爷快去查吧!”袁氏含羞带怯的推了白平成一把。
“刚刚抱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白平成站起来,欣赏袁氏的娇态。
“去吧,去吧,我做好吃食等你,你最喜欢的。”
“那我去了?”
袁氏轻轻的点头后,白平成大踏步出门去。
离了袁氏的白平成,俨然另一个模样。
“把牛妈妈叫到前院来。顺便去查一下孙家少爷这几天的行踪,再使几个人去太太们歇息的寺庙查查,我要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是,马上安排人去办。”
“我希望今日天黑前把这个事情解决。”
“是。”
……
地牢中,无论白平成怎么审,那秀才始终坚持自己没有编造,自己是偶然到那里,被牛妈妈指引才做下错事,再严厉就眼泪婆娑的请饶命,话里话间都没有提到袁氏的意思,但白平成却觉得他每句话都在说是袁氏指示的,再加上调查来的结果确实也和他说的吻合,还有他不知道的,白日里白茉掉水里,那孙彬立马跳下去准备救,幸好白言加跟着,不然就让他救了,传出去更说不清楚。
想起自己早间答应袁氏的话,白平成不免觉得头疼,两个手指头揉眉心。
“老爷,太太那边来人,说已经备好吃食,请您过去,您看……”
白平成疲惫的挥挥手,“不去。就说我还在查着事情,晚点一起用晚膳。”
“是。”
“回来。”
“老爷请吩咐?”
“多劝着点太太,让她多吃点东西。”
“是。”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想好了说。”白平成想了想,还是坐了回来,再挣扎下。
“老爷饶命,小人不敢,小人不敢。”秀才痛哭流涕,好几次都想实话实说,可脑中回想的,是那个姑娘悠悠的声音:“如果不想活命,你就实话实说。敢肖想白府的小姐,只这一条,便可及时要了你的命,连顺天府和大理寺也不会说什么,大家都会觉得你罪有应得。”
“没人要你的命,你只要实话实说,我们保证你没事。”
秀才战战兢兢的抬头看了一眼站在二老爷身边的人,抖了抖,趴着继续说:“老爷饶命。”
这个也是那姑娘说的,“紧张还怕的时候就喊饶命,就不怕了,就能救自己的命了。”
白平成脸色灰白,这还真没法儿审,挥挥手,出了地牢。
白庚忙跟上。
白庚是白平成身边得用的小厮之一,这次的事情,就全部都是他负责的。
……
晚间白平成和袁氏发生了什么庄钰筱不知道,只第二日给老太太请安的时候,白平成后脚跟就进来了。
天还灰暗着,庄钰筱是习惯了早睡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