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第二天,顾氏就把花样子拿来了,还有那幅画。
庄钰筱甚至都觉得顾氏是真的疼自己,不过昨天才托付的事情,她今天就拿过来了,主持中馈原本就不轻松,而且还是这么复杂的图。
这感慨也只维持了半刻钟,庄钰筱就拿着花样子和画坐在炕边比较起来:
这花样子描得与这画上一般无二,就连作者很有特色的留名,也相差无几。这功夫,如果是在纸上的话,笔锋估计都差不多就是了。
庄钰筱越看,眼里越冷。
“想不到,别人只当她是白氏宗妇,其他未见有名,却原来是个临摹的高手!”庄钰筱咻地站起来,忽然间明白了,为何白府一个不留,她却活得好好的,一半大约是因为她做的事情,另一半大约就应该是她这个“才华”了。
庄钰筱转身进了书房,不多时拿了一封信出来,交给妙兮,“走庄府的渠道,把这封信送出去了。”
妙兮望了庄钰筱一眼,复低下头,双手接过信,低声应,“是。”
待妙兮走出去了,庄钰筱才笑起来,白府的这些传信的渠道,虽说只在大舅舅手了,可谁知道顾氏知道多少呢?如果不是从白氏的通信渠道传出去的,别人未必会信。端看周家叔侄的态度,多半,不光走了白氏的渠道,还惊动了白氏的人做了些什么。
希望这封信来得及。
自己这两年查无头绪,原因原来在此。顾氏原本就没做多少,也没有异常,自然是查不出来的。
正乱七八糟的想着,盈月禀报:“小姐,大少爷来了。”
“知道了,请大少爷去前厅奉茶,我稍后就过来。”
说是稍后,其实庄钰筱顺了顺衣摆,看了一眼衣服就去前厅了。
“听说你请大伯母描了一幅特别精妙的花样子,要绣了烧给二姑妈,能不能顺道给我做个荷包?”白言让一身白色衣衫,外罩一件紫色的纱衣,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
庄钰筱瞅了瞅,“咦,这衣衫还可以嘛,就是和你平日的样子不太一样呀!”
“就是冲这身衣衫漂亮,才来感谢你啊!”白言让说着,往庄钰筱手了递了递木匣子。
庄钰筱笑着接过,“好说好说,你的衣服费用和广告费用就抵消了嘛。你这额外的礼物,我就收下了。”打开一看,一本《古筝谭》安安静静的放在里面,虽然存放有方,依然可以看得出有些年头了。
“这是,传说中刘栏山的那本孤本吗?”
白言让点点头,“送给你,果然是送对了。”
庄钰筱笑笑,让前来添茶水的盈月收到书房去,“今日有一桩事情请教你。你可见过大舅母的字?”
白言让笑笑,“偶尔采买的时候会见一见,但是她的字,咳咳。”白言让说着捂嘴咳嗽两声,没有再接着说。
“在我跟前,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既知道我请大舅母描得花样子,我也不怕告诉你,我觉得那字比画更好看,想着看看你知不知道她师谁学谁,我也试试看能不能学个一二。不好意思请教她,这才找你的。这事儿你可不能跟别人说啊,不然我都不理你了。”庄钰筱为自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高兴,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真诚。
白言让一副了然的模样,踌躇一会儿,这才悄悄道,“那个字,我确实看不出是哪一家的!”
庄钰筱有点讶异,一副懵懂的样子。
白言让只好又补了一句:“真的非常一般。”
“你不是嫉妒羡慕?”
白言让摇摇头,就要竖手指发誓了。
庄钰筱有些捉摸不透,“难道我方向错了?是不是我太主观臆断了?”
“你在说什么方向?不是学习吗?四妹妹的字不错,学的是颜体,偏她柔弱中带点刚强,算是自成一体,非常好看。”
庄钰筱方回过神来,“四表姐,说不定遗传了大舅母呢?你们都没有发现大舅母写字好看?”
白言让看庄钰筱一副不死心的状态,又仔细想了想,还是摇摇头,“大伯母当年在京都,可没什么特别出彩的才艺。虽说如此,她把白府料理得妥妥当当,已经是非常大的能耐了。”
庄钰筱摇摇头,一副大家都不识货的样子。
“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单纯的想学写字,还是想夸大伯母啊!”
庄钰筱暗道一声“糟糕,差点露馅儿了”,笑着道,“我是觉得女儿优秀,怎么也有母亲的功劳嘛。”
“这你就不太了解了。四妹妹从三岁开始就跟着大伯父启蒙的,一应都是大伯父在教导,大伯母连吃食上都懒得管,也就是你们来了以后,大伯母对四妹妹才稍微上心些。”
白言让这么一说,庄钰筱倒想起来,顾氏不大喜欢别人夸白茉的样子,虽然笑意盈盈的,但是眼睛里却没有光亮,说出来的话也只有客套没有温度。
但是,相反的,顾氏对自己还不错,至少,以自己两世的经验,依然看不出来作假的痕迹。
“我来找你讨要荷包的。”白言让见庄钰筱有些闷闷的,心知自己说错话了,只好把原先的话题捡起来。
“那玩意儿我可不会做。”
“不过,大伯母临摹倒是特别像,与原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