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湛紧赶慢赶来到医院时,就见傅尘阅半边衣袖没了,且白衬衫上全是血,再一看他身后病床上的时沫,满脸满身的鲜血,当即吓得浑身血液都凉了。
这叫没事儿?他们为了让自己安心竟然隐瞒这么大的事情?
时湛脚下踉跄扑到床边,一旁一个护士正在她的脖子上戳戳点点,加上时沫安静睡着的画面,时湛双腿当即就吓软了。
他颤抖着握住时沫的手悲痛地喊了一声:“沫沫。”
时沫正睡得香甜,忽然耳边传来哥哥伤心的声音后被惊醒过来,她眼睫轻闪睁开眸子,声音低弱地喊了声:“哥,你来了。”
一旁的护士做完该做的已经起身让开空间给他们兄妹。
时湛这才看清她刚刚在弄什么,只是这一看清,他的脸色瞬间变得冷白冷白,时沫染血的脖子侧面,有个血窟窿,已经不往外流血了…
不流血了,意味着什么…
时湛的眼泪瞬间砸下来,落到时沫的手背上,他薄唇颤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沫沫,你,你会没事的,我去找国外最顶尖的专家,你坚持住。”
一旁的秦封和傅尘阅面面相觑,想解释点什么却又觉得此时无论谁开口,时湛都会记恨上他。
想了想,两人都选择了闭嘴,并且悄悄退了出去。
看不到时总失控的一面,事后应该不会被灭口吧?
时沫抬起手帮时湛擦去脸上的泪,心里说不出的五味杂陈,今天她让两个男人为自己流泪了,要是她爹也来,那就三个了。
其中两个是至亲,剩下的那个…可见他是真的喜欢自己。
她脑子里小小的开了个差,然后赶紧拉回思绪,“哥,我没事的。”
“没什么事!流了这么多的血怎么会没事。”时湛颤抖着手想要碰一碰她的脖子,可又怕弄疼她,眸底的心疼和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妹妹的恼怒快要把他吞噬。
时沫不敢玩儿太大,见身上的伤连哥哥都瞒过后,忙朝外喊道:“傅尘阅,你跟我哥说说吧。”
被点名的傅尘阅身子一顿,秦封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声说了句“保重”。
时沫这一声喊得虽然不是中气十足,但也绝不像身受重伤濒死的人,时湛一时愣住,转头看向傅尘阅。
在时湛看不见的地方,时沫双手合十朝着傅尘阅拜了拜,死道友不死贫道,你帮忙分担点火力。
傅尘阅对上她的视线眼底闪过一抹无奈,确定关系的第一天,就从惹大舅哥生气开始吗?
“傅总,到底怎么回事?”
傅尘阅轻叹一声,嗓音徐徐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和时沫的计划简洁又快速的解释清楚,没办法,他怕迟一点就会给大舅哥留下更不好的印象。
他的叙述停下半晌,时湛才终于有了反应,他唰得一下站起身,吓得时沫往后缩了缩,生怕他打人。
傅尘阅也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时湛捏着拳头咯咯作响,左右看看这两人一个鼻孔出气的样子简直牙痒痒。
打妹妹,舍不得;打妹夫啊呸,打傅尘阅,没立场。
最后他转身盯向门口看戏的秦封,态度冷肃:“秦院长好像很闲,劳烦把楼下那人给治醒吧。”
靠着门框看戏的秦封摊开手一脸无语,他招谁惹谁了?
时湛把心里憋的气稍稍撒出去一点后便大步往外走,身后传来时沫小心翼翼的问候:“哥,你要去哪?”
时湛走得义愤填膺,只留下三个字:“去打人。”
等到看不见时湛的身影了,时沫小声问傅尘阅:“我哥要去打谁?”
傅尘阅坐到床边揉揉她的发顶,沉声答道:“打该打之人吧。”
“还好不是打我。”时沫嘻嘻一笑,脸上的血有点发干,崩得她脸疼,“快拍照,拍完我要洗澡去,浑身难受死了。”
“好。”
看着眼前的狗粮,秦封轻哼一声转身就走,他现在只想把楼下那人给一针扎醒。
凌阳后续的事情无需时沫再管,她躺在医院的豪华病房里配合警方做了笔录,又有傅尘阅的地位摆在那里,警方很爽快的没有亲自看伤,拿上傅尘阅提供的照片就走了。
时湛是在第二天才来医院的,走时他满脸气愤,来时他满脸心疼。
凌阳的手机经过警方的数据恢复,发现了那条被时沫删除的视频,视频里时沫纤瘦的身子和凌阳进行生死较量的画面,无时无刻不再刺痛他的心。
视频傅尘阅也看了,两人双双给警局施压,要让凌阳把牢底坐穿不说,在里面的生活还不能太惬意。
凌阳先有逃税漏税,后有抢劫出租车劫持出租车司机,再有绑架时沫欲行凶杀人,人证物证俱全,他逃不了牢狱之灾,只待身上的伤好些后,就会被请进他该待的地方。
然而仅仅如此对于傅尘阅和时湛来说仍觉不够,他们又发动自己的人脉给凌家施压,凌家老两口很快就过上了露宿街头的生活,有时傅两家的施压,圈内没人敢接济他们。
凌阳落难的消息一经传出,一直没去找上门的刘家强也哐哐砸开了姜妙妙的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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