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禾匆匆忙忙赶到医院时,病房内只有砸东西的声音。
阿晨被一阵怒喝声赶了出来。
“滚,都给我滚!”
在病房外的沈岁禾还是第一次听见宋南洲这么愤怒。
“阿晨,怎么回事?”
“沈小姐,您可算来了,我和小少爷开车去工厂考察,半路被一辆大货车追尾,小少爷当时坐在后面......您要做好心理准备,小少爷他...他好像把脑子摔坏了...”
阿晨踌躇着把来龙去脉说完,病房内再次传来宋南洲生气的声音。
“我让你们滚听不见吗?我没什么事情,不做检查,滚出去!”
沈岁禾皱眉,推门进去。
“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听到声音,围在病床边的医生和护士以及病床上围着纱布的男人齐齐看向门口。
阿晨在后面跟里面的人做了个手势,医生和护士都识趣地离开病房。
滴滴滴。
病房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声音。
刚刚还嚷嚷的宋南洲看到女人的瞬间,身上的戾气同时消失。
他的耳尖莫名其妙地泛红,微低着头,结结巴巴问道:“姐姐,你是不是走错房间了?”
沈岁禾沉默一瞬,没反应过来。
姐姐?
宋南洲你个老六,装什么嫩,你比我还大四个月好不好!
她快步走过去按住宋南洲的肩膀往床上压去。
手臂没骨折,手指都在,胸腔无伤,小腿也没事儿,膝盖破了点皮,还有大腿......
“等等!姐姐你不能,不能.M.那儿!”
宋南洲发出尖锐爆鸣,抓住被子就把自己卷得严严实实,整张脸看上去还有点说不出的...害羞?
与此同时,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滴滴滴滴的报警声,心跳数字快的不像话。
“男女授受不亲,你对第一次见面的男人动手动脚,还有没有点羞耻心。”
沈岁禾的目光从男人红润的脸上转移到纱布上。
她抬手准备将纱布拆下检查伤口,谁知宋南洲不配合还一个劲儿地往床的另一边挪。
“你又来。”
“别动!”
沈岁禾大声命令道。
刚刚还在拼命挣扎的宋南洲被吼住,莫名地有点害怕,还真就没再动。
见男人脸上可怜兮兮,沈岁禾没有心软,继续手上的动作。
头部的伤口不是很深,确实是受到撞击所致,医生治疗手法也没问题。
沈岁禾捧着男人的脑袋又检查了后脑勺,也没有发现异常,那脑子怎么会摔坏?
宋南洲闭着眼睛,脸上彻底涨红。
这个女儿正面抱着他的脑袋,胸口的位置正和他的脸齐平,每靠近一下就能闻到一股清香,这个味道很好闻。
咕咚。
他的喉结滑动,咽下口腔中的口水,呼吸渐重。
沈岁禾察觉男人的异常,放开他的脑袋坐到床边。
“你脸怎么这么红?心跳也很快,呼吸呢,有没有呼吸困难的症状?”
宋南洲垂下眼眸不敢看她。
“没,没有。”
沈岁禾捧起他发烫的脸,四目相对。
“阿晨说你脑子摔坏了,还记得怎么摔的吗?”
宋南洲摇头,感觉这个女人应该是认识他的,可他想不起来,脑子里一片混沌空白。
沈岁禾在男人唇上亲了下,期待地问道:“现在呢?想起什么了吗?我是谁还记得吗?”
如果刚刚宋南洲的脸是涨红,那现在则是一只煮熟的虾,红得不得了。
他推开沈岁禾,脸微微侧过一边,假装看向窗边的风景。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在轻薄我,你是女孩子,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轻率的举动。”
沈岁禾被宋南洲这一纯情的表现逗笑,又捧过他的脸。
“看来只是失忆了,没有变成傻子,万幸。”
宋南洲不说话了,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面前的美人,想到她刚刚的举止又很快垂下头。
“原来你是医生,为什么不穿白大褂?就算是是医生也不可以随便轻薄病人,还是说你对每个病人都这样?”
最后那半段话声音很低,要不是病房足够安静,两人又离得足够近,沈岁禾也不确定能听清楚。
可听清楚后她又有点无奈。
“我只对你这么做而已,如果你不喜欢,那我就只能去找别的病人了。”
“等等!”
沈岁禾的屁股还没离开病床,手臂就被抓住。
宋南洲紧张地看着她,眼睛里似有千言万语。
“你,不可以去找别人,你都亲我了,我...我也愿意让你亲。”
“你的意思是...要我负责?”
沈岁禾毫不客气地把男人心中的想法挑明,然后一瞬不瞬盯着他的脸。
宋南洲沉默着,嘴唇动了好几次都张不开口。
“如果说不清楚,那我可不知道你的意思,既然这样那我还是去找别人吧。”
沈岁禾作势就要站起来,没想到手臂上的大手没有松,反而越收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