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内,下人退下了,墨千城细心搀扶着苏若然坐下。
苏若然一面小心的护着肚子,一面这才坐下,眼里还是复杂难明。
“千城。”一番挣扎后,她还是开口,看着墨千城满眼疑惑,她说道,“我觉得要加害与我的人并不是那李温。”
“哦?”墨千城看着苏若言,眼里满是兴趣,道,“你怎么看?”
苏若然并没有墨千城的城府,她只是凭借一个作为女人的直觉,外加上心中那份并没有消除多少的忐忑。
所以沉思良久,她只得说上一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事情进展的实在是太顺利了,就像是有人在暗中推动一样。”
有些话能说,有些话却是不能说的。比如有一次她在府邸闲逛,层看到过那齐瑞长着自己的身份,欺负一个下人家的孩子。那趾高气昂,狗仗人势的主儿,他说的话,她是不信的。
苏若然两世为人,两世年龄加起来虽说都不算大,可她自认为这种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
顿了顿,她又继续说道,“而且我觉得,那个齐瑞不像是什么好人。李太医一向勤勤恳恳,那么忠厚老实的
一个人,说他有私心,我不信。而且,这李温与齐瑞相比较起来,我倒是觉得齐瑞城府比较深,更像是坏人。”
苏若然是个懂得分寸的人,在什么人面前该说什么话,自然也拿捏的十分恰当。
墨千城听了苏若然的一番话,笑了笑,为娘子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并揉了揉她打理的很整齐的头发,说道,“你说的很对,我也觉得李温不是凶手。但是今日的情况看来,凶手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恐怕不是那么好抓的。”
苏若然眼中突然一阵光芒闪过,似乎想到了什么,说道,“所以你今天是故意做戏给凶手看的?目的就是为了顺藤摸瓜?”
墨千城笑了笑,说道,“还不笨。”
屋内陷入了一片安静中,两人各怀心事,可这氛围却并不叫人觉得压抑,反而十分和谐。
对于这种抓贼的戏码,苏若然心中很是期待。同时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肚子,她可以仗着墨千城的势力安心的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但若是有人一心想加害她的孩子,那么她绝不会善罢甘休。
“那你觉得谁是凶手?”苏若然收敛了心思,又
抬头问道。
墨千城坐在她左手边,手从她身后绕到肩膀处,轻轻一按,苏若然就顺势靠在了他肩头。
墨千城手在她背后把玩着那墨色长发,同时说道,“我心中的凶手,与你想的是一个人。”
齐瑞。
苏若然抬头,与他四目相对。
她从墨千城眼中看到了一丝冷意。也是,墨千城自小便是含着金汤匙出生,身份地位在京城中更是数一数二的,这种身份地位的人,眼里自然是容不下沙子的,尤其是这种危机到他妻子孩子的,自然是要尽早铲除,且必须连根拔起。
敢在他墨千城眼皮子底下加害人的,他还真不多见,尤其是加害的还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两个人。
……
明日有好戏看,苏若然夜里早早便睡下了,且睡得十分香甜,竟然一晚无梦。
第二日清晨,苏若然刚刚被人伺候的梳洗完毕,昨日刚得了好处的齐瑞早早的便将安胎药端了过来。
侍女接过汤药,端给苏若然,轻轻用手试探了一下,温度刚刚好。
苏若然却并没有立刻就喝,而是将药碗放在桌上,一面用勺子搅拌着,问道,“这药熬了许久吧?
我看这温度刚刚好。”
齐瑞贴着个笑脸,笑道,“没起多久,这药啊,刚刚熬好,您就醒了,这会儿温度也刚刚好,您还是趁热喝。”
脸上的笑容更大了,苏若然点点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侍女,笑了笑,眼睛虽说是在看着侍女,可话却是对齐瑞说的,说道,“以前到不觉得,你还是个机灵的。”
得到了夸赞,齐瑞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嘴里吐着吉祥话,活脱脱一个模样清秀的狗腿子。
“得了,你去账房那领赏,伺候的好了,以后赏赐更多。”苏若然挥挥手,手搭在太阳穴处,示意自己累了。
侍女立刻凑上来取代了她太阳穴的位置,为她小心按摩着,手法力道都控制的极好,苏若然极为舒服,眯着眼睛享受着。
约莫着过了一会儿,侍女手上动作没停,却轻轻弯腰并小声提醒着,“太子妃,您该喝药了。”
苏若然这才睁开眼,端起药碗自己又不自觉的用勺子搅拌了几下,拿起碗已递到唇边,突然想起什么,又将药碗拿开一些,说道,“对了,今个太子好像说今天有客人要来,你去和厨房那里交代
一声,咱们好歹也是个太子府,可不能怠慢了客人。”
侍女点点头,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却突然回头,看到苏若然正在用手小心的按着盖子喝药,眉头微微皱起,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侍女前脚一走,苏若然立刻放下药碗,又站起身子确定了人已经走远,这才端着药碗,将药都倒进了屋内的花盆中。
碗中这便只剩下了一些残余的药汁和药渣子,苏若然从柜子里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