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朱束康见过大人!”季府的大夫跪在堂下,他看到旁边跪着的季新正在发抖,按照他诊治的病例经验,一个人身体发抖不外乎是因为心里害怕或是情绪激动。
“起来回话吧。”曹通判其实看季新的表现就已经明白了,但审案流程上还是要遵守的,“朱束康,本官问你做季家的住家大夫多久了?”
“回禀大人,草民在季家待了二十六年了!”
“哦,那你可知道季闰泽的身体情况?”
“回禀大人,草民在季家最主要照顾的病患就是他了。”
“你最主要照顾的病患?本官听不明白。”虽然自己猜到了,但这事必须要在公堂上说清楚,这是要记录在证据文书封在档案里,留一份上呈京城刑部查看的。
“季闰泽一出生便因出现了全身紫绀,呼吸困难等情况,当时不只唤了草民去医治,还去请了各府城比较有名的大夫上门诊治,草民和其他大夫诊治结论是相同的:他患了心悸病。”
“哦,这病与其他病症有何不同之处?可有医治之法?”
“此病无药可救!”朱束康斩钉截铁的回答。
“无药可救?那季闰泽不是活到二十六岁了吗?”看来此病也不是很凶险啊,曹通判认为是朱束康在危言耸听。
“大人有所不知,一旦患有此病要精心伺养,目前尚无治愈的可能,需要患者避免劳累、伤风和情绪激动,生活规律,注意休养,避免剧烈的活动。”
“哦,根据多人口供,那季闰泽生前和杨标发生冲突,并跑了不少路程,于病情可有碍?”
“大人,草民说此病需避免剧烈的活动,别说跑了,就是房事上,情绪过于激动,病人也会有生命危险的。”朱束康笑了,这个无赖死的好啊,要不是当初季方用自己的家人来胁迫,他才不会去做季家的大夫,一家子仗势欺人的狗东西。
“你先退下吧,传唤杨标上堂!”曹通判惊堂木一拍,一旁的文书随即拿上印泥、纸笔,上前递给朱束康一支毛笔,按照惯例递给了自己记录的口供文书让他过目。
朱束康粗略地看了下记录的口供,内容与自己所说的没有出入,于是接过毛笔签上自己的名字,并按上了手印。
“你可以先走了。”文书收好口供文书,按照流程交代他,有需要的话我们还会来传唤你,你最近不要出远门。”
“是,”衙役们怕朱束康慑于季方的权势,不敢出来作证,所以去传唤他时,就告知其季方被抓的消息,目前在大牢里关着呢。他在得知季闰泽死了,就已经把家人藏起来了,自己才不躲呢,要看恶人自有天收!
“杨标见过大人!”杨标跪下了,心里不断的吐槽,这古代的规矩太多了,动不动就要下跪。高低自己也要考上秀才,这见官不跪可是对他有极大的诱惑。
“杨标,本官且问你,你和季闰泽之前可认识?又因何事发生冲突?”曹通判又往桌上拍了惊堂木,问杨标的事情的来龙去脉。
“回禀大人,杨标与那季闰泽之前从未见过,因他看中草民不久前买的庄子,想出价五百两银子硬要买下来,草民自然不愿意,所以双方就动起手来。”杨标委屈啊,他坚决守护自身利益不受侵害有错吗?
“季闰泽出五百两银子买你的庄子,你又为何不卖?”曹通判自然知道原因,杨标买的五个庄子都是他经手办理的过户手续。每个庄子加购置税别说买了,它们的零头都超过五百两。
“回禀大人,季闰泽看中草民的庄子有二千三百亩,草民买下来,加上购置税花了二十万零七千两,他只出价五百两,但凡脑子正常的人都不会同意的。”杨标见曹通判明知故问,心下叹气,还是照实回答了。
“那依你的意思就是说因季闰泽想强抢,你才不得已与他发生冲突,是与不是?”曹通判又抓起惊堂木一拍,站立在两旁的衙役立马用手里的长棍敲地,口中齐声喊出“威武!”
“回禀大人,事情确实如此,草民并没有说谎,有多人在现场,大人一问便知。”杨标想起那日现场自己的手下和对方的打手,加起来不下二十多人了,若自己手下的口供不可信,季闰泽的那些打手们总会有说真话的吧。
“好,本官知道了,你先回大牢里,等着本官下次再传唤吧。”曹通判想着结案后,就算张士先、季方逃过一劫,但两人最轻的处罚也是要抄家的,杨标这小子有钱啊,关键是不会还价,到时他们名下的田产、铺子、私宅可以让他买些下来,他可以省很多事啊。
“是!”杨标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自己今天就能从大牢里出去呢,这古代的办案程序,自己出来一定要好好了解一下。目前就只能既来之则安之,自己还是回大牢里继续待着吧。
“夫人,小姐今早派人跟厨房说,不用准备小姐的餐食,小姐中午不在家吃饭了。”刘南恩将厨娘的话汇报给刘氏,他知道夏薇薇作为独女最是受宠,得罪了她,自己的差事就做到头了。但有些消息,还是要告知刘氏,毕竟夫人才是夏府的当家主母。
“薇薇最近几天可有让人来府中?”刘氏看似漫不经心的,其实心里慌的一匹。就担心孩子行为出格,让丈夫的同僚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