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功大成?”墨伊摇了摇头道:“泼墨诀深不可测,我修习到现在,也只是皮毛而已。也只有在这王宫之内,得到祖竹的炁息加成,才能达到这样的威力。”
说着,他看向自己的两个儿子,问道:“你们两人,泼墨诀都修炼的怎么样了?”
墨宇斑当先躬身回答道:“回禀父王,儿臣愚钝,只到第六重而已。”
墨宇斐跟着语气恭敬道:“启禀父王,儿臣已勉强到了第七重。”
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跟上了父亲的脚步,却没想到父亲这些年来处理政事之余,功力竟丝毫没有耽搁。原本的一些自得之心,立刻按捺了下去。
要知道,武功练到后来,每突破一重,便是一次巨大的飞跃。第七重和第八重,虽只差了一重,却完全不可同耳语。
墨伊展示武功,原本就是想要敲打一下儿子,此刻看到他蔫儿了下来,知道效果已经达到。
他操控墨鹤停留在院墙之上,抿了一口茶,沉声道:“依孤看来,这次戎人退兵,原因有三:
其一,天水部刚劫掠完令支,急欲运回战利品。且现在马上要入冬,北戎战线拉得太长。于天时地利不合。
其二,墨宇斐,墨宇斑和诸位将军们坚守关隘,调度得当,让北戎无机可乘。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便是先前廖庭发在那荀先生的帮助下,抢先一步将城里的北戎奸细清除,让北戎无法里应外合,战术大打折扣。这才让北戎含恨而返。”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十分意外。君上这是把主要的功劳全部归于了廖庭发和荀先生。——那荀先生到底是何等人,竟得君上如此青睐?
看君上的态度,廖庭发恢复上将军的身份是早晚的事情。
众人察言观色,立刻又纷纷对廖庭发赞赏起来。
廖庭发本来在角落里面默默听着,一言不发。却没想到君上竟然提起了自己,还给了这么高的评价。
他意识到君上并没有疏离自己,心中又感怀又激动。‘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泪纵横道:“君上实在谬赞。微臣在这件事情上其实毫无作为,一切还是归功于那位荀先生。”
眼见父王几句话就将自己的功劳剥夺,墨宇斐一时之间有些不忿。
他又不敢发作在父王身上。听到廖庭发提起荀先生这个名字,立刻冷哼一声道:“廖将军,我看你还是不要把那位荀先生拔得太高。当心他像你府上的那位沈管家一样,搞不好也是北戎的奸细。”
廖庭发脸色铁青,一言不发。此言戳到了他的痛处,让他根本无法反驳。
陆相国轻咳一声,也开口道:“说到这位荀先生。我有一件事情还想询问一下廖将军。”
“陆相国请讲。”廖庭发沉声道。
“你前些日子托监门都统刘良将一本庚辰刀法,和一本泼墨诀的册子交给了荀先生。如今这么多天过去了,他可有交还?”
“这....这个。”廖庭发对此无言以对。
他知道这两本册子当下是在荀先生那里无疑。——根据那晚侍奉荀先生的那位女婢所言,荀先生曾经在房间里拿出过两本册子。
但不知为何,这么多天过去了,荀先生迟迟没有找刘良归还。
庚辰刀法倒还罢了,泼墨诀可是孤竹国的宝物。虽说这件事情是君上首肯,但自己亦有推卸不掉的责任。
一旦丢失,影响巨大。在朝野中肯定会引起巨大的震动。
果然,墨宇斐脸上露出十分惊讶的神情,立刻高声叫道:“廖庭发,你昏了头吧?泼墨诀这种宝典,你竟给了一个外人?还迟迟不归还?”
“我....我。”廖庭发无可辩驳,双腿一颤,跪在地上。
其他人也是第一次听到这种事情,纷纷议论起来。对廖庭发的指责声不绝于耳。
“别吵了!”
墨伊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他此刻心中十分烦躁,明明是在说北戎的事情,却莫名其妙又转到荀先生身上。
今日议事,自己身为国君,似乎根本掌握不了节奏。
他定了神,沉声道:“这件事情是我首肯的。给的庚辰刀法和泼墨诀也只是一部分。”
此话一出,众人顿时面露震惊之色。
一位大臣跪在地上,神情激动道:“君上,依微臣所见,那荀先生身份不明,实在不可对他过分信任啊!”
墨伊面色阴沉,盯着那位大臣,冷冷问道:“你在教我做事?”
“臣不敢..”那大臣打了个激灵,不由自主看了墨宇斐一眼,忙低下头去。
墨伊注意到那个大臣的目光,知道他是在看墨宇斐的脸色行事。一时间只觉得心累疲惫至极。
他摆了摆手,道:“荀先生的事情孤自有分寸,用不着你们多操心。孤今日乏了,不想赏雪了,你们都下去吧....”
“遵命。”众人向墨伊跪地行礼,然后纷纷告退。
墨宇斐面色阴沉的退出,想着父王对廖庭发和那荀先生的态度,心中十分不满。
按照父王的意思,这位荀先生连面都没露,只是在暗处随意打发了几个细作,便成了守护国都的最大功臣?
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