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田里看了一会,萧寒还没进家门,从小路上便匆匆走来一个汉子。
看到萧寒,汉子几步跑了过来,一抱拳,弯腰对萧寒说:“侯爷,外面汉城刺史和别驾来访。”
“元大可?张保?”萧寒奇怪的看了他一眼,问道:“他们俩怎么不直接过来?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
汉子依旧抱拳,不过语气却变得有些奇怪:“回侯爷话,外面的俩人在这些日子来了好多次了,可是真够不巧的,你每次都不在家……”
“哦?”听汉子这么一说,萧寒立刻就想明白了!
不用问,这俩人八成是为了自己上次遇见的那些地痞流氓的事来的!
而前一阵子因为薛盼快要回去,自己都在陪着她到处走,这俩人一次次扑空,难免会犯嘀咕,以为这是萧寒生气了,刻意不见他俩!
“这两个家伙,至于么?”萧寒哑然失笑,指了指报信的汉子:“你去请他们进来…哎,算了,我跟你一起去!”
路口,张保正伸长脖子往前看去,不过这也是徒劳,这里距离萧寒住处还远,树木也多,根本就看不过去!
说起来,他俩今天来这里就跟萧寒猜想的一模一样,是特意来致歉的!
萧寒当初去汉中那天,他们俩一直忙到黄昏,这才一块回到城里,本想好好歇一歇,结果水都没喝上一口,就听到了萧寒差点被城里的小流氓狠揍的耗劫!
俩人当即没掀了茶盘跳到房梁上!
“这都要干什么啊?还嫌不够麻烦啊!”元大可仰头望天,欲哭无泪!
就这么短短一段时间,萧寒在他们管辖的范围内接二连三的出事!有本事你也换一个人弄啊?凭什么光紧着这个满城最重要的人来,这不是整萧寒,这是活活要他们的命啊!
元大可唉声叹气,张保则怒发冲冠!
没说的,刚刚苏醒过来的熊瞎子几人连夜又被拖出来狠狠修理了一顿!别驾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老元,你说萧侯这次能见我们不?”张保有些心虚的问。
“哎,这事谁知道呢!”一旁的元大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前几次来都是说不在家,问去哪里了也不知道,好歹这次在家了,至于见不见自己,鬼才知道。
前去禀报的人还没回来,把守路口的人给两人送来凳子,俩人也礼貌的拒绝,既然决定来赔礼道歉,那么姿态就要做足!
木头一样站在路口,元大可两人身上还穿着厚重的官袍,大太阳照射下,俩人脑袋上很快就渗出汗珠,腰酸腿疼的同时,心里不由得对那帮子地痞越发痛恨起来!
“这次回去,一定要再狠狠修理这些人一次,方能解心头之恨!”
正在心里发狠,前面突然有脚步声响起,路口的两人赶紧抬头,一同往前看去。
前面大路上,去禀报的汉子快速走了过来,在他身后,脚步有些虚浮的萧寒正在冲着俩人笑。
“呼,终于算是见到了!”
时隔多日再次看到萧寒,元大可和张保就跟卸下了重担一般,互相对视一眼过后,赶紧一起迎上前去。
“哎呀,两位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相互之间隔着还有一段距离,萧寒不等两人说话,便先对着他们拱拱手,语气亲切,神情与之前并无异样!
不过,萧寒越这样,元大可和张保便越有些忐忑,像是做错了事被人拿了现行一样。
赶紧拱手回礼,相互之间客套几句,因为心中有愧,说的无非是甚为想念之类没营养的话。只是这些话特别容易冷场,没几句,三人就剩下尴尬对视了。
终于,还是张保沉不住气,咳嗽一声后,直接开门见山道:“萧侯,前几日……”
“等等等等!”萧寒心里知道张保要说什么,也不等他说完,便瞪着眼打断:“我说你们俩啊,也太见外了!不就那么丁点破事?至于这么客气?再说了,这天下间怎么可能全是好人?偶尔出几个杂碎也不能怨你们俩?来来来,这么生分干嘛?跟我一起看看这里的稻子,再留下来一起吃个饭,谁都不准先走!”
萧寒说的坦诚无比,一心做好最坏打算的元大可却愣住了!
知道萧寒好说话,但是他也没想到,困扰自己这么多天的事情人家根本就一点没放在心上,如此戏剧性的变化,一时间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元大可傻了,反倒是张保在短暂的失神后,立刻反应过来,朝着萧寒比了一个大拇指,哈哈大笑:“侯爷大气!老元,我就说咱们萧侯肚子里能撑船!你看你,这几天愁的头发都掉了不少!要不是今天我拉着你过来,再过几天头顶都没几根毛了,到时候头冠都戴不住!”
反应过来的元大可对着张保吹胡子瞪眼:“你强!晚上不睡觉喝闷酒的不是你吧!”
张保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僵硬起来,然后很快就变成了一副怒容,跳着脚指着元大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