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道,你问小柚子去,大佬不是最喜欢小柚子么……”
林慕橙本就是随便问,也没仔细听程枣枣说了什么,便拎着包哼着歌出门了。
宿舍灯关了。一片浓重中,不知是谁桌上的钟表在滴答滴答地走。
唯一的背景音,是卫生间里隐约的水声。
半个多小时过去。
池柚洗完澡,一推门,满眼黑暗。
舍友们有的睡下了,有的出了门,有的一直没回来。寝室里又是只留她一个。
意识到要独处很长一段时间后,池柚打开桌上台灯,捡了件宽大短袖换上,用热水壶泡杯牛奶,窝进椅子里。
她拿起洗澡前摘下来放在桌上的一条很旧的红色编织手绳,小心翼翼地戴回手腕。
戴好后,池柚又盯着那红绳端详了好一会儿。
她发了很久很久的呆。好半天,才暗暗命令自己不要
() 再看那红绳,然后随手拿了本解剖相关的书翻阅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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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看书,她一边拿出笔记本,写下一些字迹端正的记录。
一页页陆续被或快或慢地翻过。
耳边万籁俱寂。
只有手边纸页被翻过的细小刷刷声。
本来正常地看着书,却在翻到书本某一页时,池柚的目光忽然凝固住。
时间刹那停止。
目光呆滞,滞了好一阵子。
良久,池柚的手指犹豫着抽搐了数下,才从书页边缘艰难地抬起。
指尖带着一点微弱的颤抖,轻轻地,去触碰那夹在书页中的一把窄薄而锋利的解剖刀片。
摸到刀片的那一刻,她闭上眼,大脑里闪过一连串画面。
解剖学术书中的、记录在书之外的、不可告人的。血腥的,残忍的。
内脏。
筋肉。
骨骼。
拆解它们……
都拆解……
奇异的兴奋爬上那张天真单纯的脸时,池柚的表情又顿住。悬而未解,摇摆迷离。
半晌。
兴致忽散,她悻悻然睁眼,扭曲而病态的表情趋于平缓。她合上手中的书,也合上了笔记本。解剖刀再次掩埋入厚沉纸页中,上了锁。
某些家庭基因上的极端,某些不可言说的渴望,对她来说无疑有着致命吸引力。
只是……
在那个谱满错误的深渊里,没有白老师。
.
“是哪个男老师给你送花了么?”
烫着大波浪卷发的女人从白鹭洲的文件夹边缘夹起一片玫瑰花瓣,反复端详了一阵子。
她大约30岁左右的样子,肤白唇红,窈窕美丽,凹凸有致的身体撑紧了打眼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浅灰色名牌小西服。
看似正经的装束中,散溢着诱人的女性荷尔蒙气息。
白鹭洲走过来,从自家二姐手中拿过那花瓣。
花已经还了,这一片花瓣却没留意粘在了文件夹的下边。
“怎么看起来像是染色的……”
二姐搓了搓手指,放在鼻子下闻了一会儿。脸色微变。
“这是……血的味道?这上面到底沾了什么?”
“爷爷昨天打电话来,让我叫你回老宅。”
白鹭洲语气平静地岔开话题。
“你好久不着家了,抽空回一趟吧。”
二姐果然不再追问,转身往沙发上一倒,掩面长叹。
“唉——那小四合院,外面全是窄胡同,车子开不进去,人走着那路也觉得憋得难受。每次回那儿,奶奶还都要在院子里晒她唱戏的旧衣服,熏着艾草,摆得叫人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白鹭洲淡淡问:“你就那么不喜欢那些东西?”
() “封建糟粕(),???絙……”豎???呻?()『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头一转,看到妹妹身上那袭素雅古韵的白色旗袍,嘴巴又识趣地闭上了。
白鹭洲说:“不论如何,你得回去一趟。”
“……好吧。”
二姐扭头看向窗外。阴雨连绵,寒风不息。
她不再谈论奶奶,又说起些别的,夸赞起白鹭洲这间教师公寓的装修,说沙发不错,瓷砖挺白。
白鹭洲听着姐姐的絮叨,一言不发,背在腰后的手逐渐握紧。
随着五指的收拢,血红色花瓣缓缓嵌入掌心。
她总是如此。
不动声色地,掩埋起每一片不该被他人发觉的、属于池柚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
二姐忽然停下说道装修的嘴巴,看了腕表上的时间,说:“要不今天就去看二老?现在过去,刚好可以吃晚饭。”
白鹭洲依旧淡淡的:“嗯。”
二姐:“那行,我拿车钥匙,咱们走。”
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