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孙良添和港生如约坐着靓叔的车来到了停机坪,登上了回港岛的直升机。
而另一边,在某条马路边上。泊车小弟亚细蹲坐在马路边上看着一份英文早报,只是眉宇间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苦恼的神色。
作为社会的最底层,他的烦心事有很多,而现在最让他牵肠挂肚的就是面前这辆平治。
昨天有个车主给了他几百块钱,让他泊车。这对于他这种泊车小弟来说是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麻烦就麻烦在,原本车主跟他说晚上就会回来把车开走,没想到现在都快第二天中午了,还没见到人影。
如果不是他和同事一直守在这里关照着,这辆平治不知道已经被交通警贴了多少次罚单了。
可是,哪怕是这样,亚细也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原因很简单,因为他已经快没钱垫付路边停车费了。如果那个车主不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现身,他对于之后过来贴单的交通警也只能束手无策了。
放下报纸,苦恼地搓了一把脸,亚细现在内心后悔极了。早知道就不管这破事了,交通警爱贴单就贴单,想拖走就拖走。至少自己不用垫付这么多的停车费,也不知道到时候要不要得回来。
就在亚细在那长吁短叹的时候,一辆面包车停在了他的面前的马路上,从上面下来了两个人。
“细哥!”
“阿摆,扒房!”
听到有人喊自己,亚细抬头看去,原本哭丧一样的脸硬是挤出了笑容。来人正是他的两个发小——摇头摆和扒房。
“你们俩怎么来了?说吧,有什么事?”
笑着打了声招呼,亚细开始询问起两人的来意。虽然大家都是好兄弟,实际上都是各自混饭吃,平时自顾不暇,哪有空聚在一起。今天俩人联袂而来,肯定有事找自己!
“啊~不愧是我们之中脑子转得最快的细哥,一眼就看出我们不是来找你吹水的!”
摇头摆装模作样地夸了一句,随后,扒房跟着道明了俩人的来意。
“细哥,是这样的。查大侠开了间财务公司,现在招人。我们俩就打算拉上你一起过去。这样我们三兄弟就又能在一块了!
而且,你这么机灵,脑子转得快。如果做起这个行当肯定大有所为!”
“查大侠?哪个查大侠?”
“查煲查啊!你在油麻地不会没听过他的大名吧?”
“他呀!”亚细闻言恍然大悟,随后又露出不屑的表情:“做事不讲规矩,喜欢威逼利诱。我看这个什么财务公司实际上就是个催债公司吧!”
“细哥,话不能这么说。能让催债公司出马的债务肯定都是难搞的啦!不使点手段怎么可能收得回来?大家理解一下嘛!”
“话是这么说,但是我不会跟你们去的。我宁愿去卖盗版光碟,都不会去当黑社会!”
任凭摇头摆俩人说得如何天花乱坠,亚细就是不同意。笑话,就是因为查煲查做事不讲规矩自己才不能跟他,按照他的那种催债手段早晚得出事,到时候自己也讨不到好,说不定最后还会被安排去顶包!
然而,摇头摆和扒房却有不同的意见:“亚细,不是我们说你。都是混饭吃,能吃饱最重要,哪管得上其他。
再说你现在干的事就很正规吗?泊车也是社团业务,你也是个蓝灯笼!”
“唉~你们不用劝我了。再说,我还欠着老板五万块钱呢,能到哪去?”
亚细并没有因为兄弟俩人语气里的些许不客气而感到恼怒,因为他知道摇头摆说得并没有错。
在港岛,社团大大小小几十个。尤其是社会底层混饭吃的人,十个人里就有一个是混社团的,剩下九个也多少和社团有着牵扯。
想要和社团彻底撇清关系根本不可能!只是自己不能就这么随意找个社团就入了,尤其是像查大侠这种人,跟着他绝对没前途!
眼见实在是无法说服自己这位发小,摇头摆和扒房也只好遗憾地离开了。望着俩人离去的背影,亚细忍不住重重地叹了口气。要说对于刚才的提议自己没有心动那肯定是假的,毕竟谁不想出人头地呢?
自己在这里做得并不开心,老板不仅吝啬而且还经常刁难人,如果有机会能出去闯荡一番,做出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那该多好啊!总强过在这里当一个谁都可以对其呼来喝去的泊车小弟。
只是这个机会不是那么容易来的。摇摇头,亚细把因为刚刚两兄弟的话而产生的杂乱念头全部清理出脑袋,重新把目光投向面前的平治。
话说这个平治车主死哪去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被亚细在心中不停咒骂的平治车主人孙良添,此刻内心焦急万分。他刚刚与港生下了飞机,便迫不及待地匆匆赶往停车点。
之前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但当他们急需代步工具时,孙良添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平治车还停放在那里,由泊车小弟照看。
当时并未预料到会在濠江过夜,因此只支付了一天的停车费和小费。按照目前的时间计算,肯定已经超过了规定时间,说不定已经被交通警察贴上了罚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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