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尚书府内,气氛紧张得几乎可以用刀剑相接来形容。
礼部尚书逯定廉一脸铁青,负手于背,在宽敞的书房内来回踱步。
他的每一步都似乎踩在逯夫人的心上,她此刻正跪在书房中央,泪流满面。
“夫君,我知道错了,我错了!”逯夫人哭泣着,声音颤抖,“我只是想让云荻有个好的归宿,没想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
逯定廉停下了脚步,眼神犀利地盯着逯夫人,“你错了?确实错了!都怪你擅作主张,非要将逯云荻那个死丫头嫁到忠勇侯府去,这是将我们整个尚书府置于火坑之中!云荻那丫头,成亲当天就敢在忠勇侯府撒野,把人家老侯爷的宝贝孙儿暴打了一顿,这成何体统!”
逯宛卿站在一旁,面色苍白,嘴唇紧抿,轻轻地拉了拉母亲的衣袖,低声道:“母亲,别说了,都是我的错。”
逯定廉转过头,看向逯宛卿,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他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宛卿,你也是太冲动了。婚姻大事,岂能儿戏?”
逯宛卿低下头,不敢直视父亲的眼神。
“父亲,我……”逯宛卿欲言又止。
逯定廉挥了挥手,打断了她的话,“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你现在首要的任务,就是向忠勇侯府道歉,并且求得他们的原谅。”
逯宛卿咬了咬下唇,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父亲。”
书房内的气氛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然紧张。
逯定廉看着跪在地上的妻子和女儿,心中涌起一股无奈和悲哀。
“夫人,你起来吧。”逯定廉沉声道,“这件事,我们都要妥善处理。宛卿,你也去准备一下,稍后我们便去忠勇侯府。”
逯夫人和逯宛卿同时抬头,惊讶地看着逯定廉。
逯夫人擦去泪水,小心翼翼地问:“夫君,您真的愿意让宛卿去道歉吗?”
逯定廉冷冷地看了逯夫人一眼,“我难道,还有什么选择吗?”
说完,他扶着逯夫人和逯宛卿起身。
就在这时,管家福伯步履匆匆地走进书房,他的脸上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激动与庄重。
他向逯定廉和逯夫人弯腰行了一礼,然后直起腰身,低声道:“老爷、夫人,忠勇侯府的老侯爷和老夫人已于今晨离京,前往青岛修养,他们将侯府的掌家权交给了三姑娘逯云荻,并认她为侯门主母。”
此话一出,书房内的气氛顿时又变得紧张起来。逯定廉和逯夫人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而逯宛卿的眼中则是闪过一丝惊喜。
逯定廉冷冷地盯着福伯,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你是说,云荻成了忠勇侯府的主母?”
福伯微微颔首,语气坚定:“是的,老爷。老侯爷和老夫人对三姑娘极为看重,认为她有侯门主母的气度,因此做出了这个决定。”
逯定廉已恢复了一些镇定,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自己的情绪:“福伯,这消息可靠吗?”
福伯语气坚定:“可靠,此事现在全京城都传遍了。”
逯定廉沉默了片刻,转头看向逯宛卿,只见她眼中闪烁着喜悦的光芒。
他心中一紧,语气变得严厉:“宛卿,你有什么看法?”
逯宛卿微微一愣,随即垂下眼帘,轻声道:“父亲,女儿觉得这是好事,云荻姐姐能被老侯爷和老夫人看重,是咱们府上的荣耀。至于女儿,只要能嫁给沈继廉,女儿便心满意足。”
逯定廉以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向逯宛卿,悠悠地叹了口气。
好好的泼天富贵不接,反而拱手相让,白白送给了逯云荻。
……
忠勇侯府,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棂,洒在精致的雕花木床上,逯云荻缓缓睁开眼睛,眼中闪过一抹清亮的光芒。她伸了个懒腰,只觉得精神抖擞,浑身充满了力量。
侍女红缨早已等候在床边,见状立刻拿起一套新衣,笑道:“夫人,今日天气晴朗,红缨特意为您挑选了一套新衣服,请您更衣。”
逯云荻微笑着点头,任由红缨为她换上衣服。
她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精致的容颜,满意地点了点头。
随后,她带着红缨,踏上了去往扶风苑的路。
扶风苑是燕沧澜的住处。
此时的房间里,燕沧澜正坐在锦墩上,脸色阴沉,眉宇间带着一股怒气。
逯云荻走进苑中,便听到了燕沧澜的怒吼声。她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意,缓缓走进房间。
“燕沧澜,听说你在发脾气,是不是因为昨天打不过我而生气?”逯云荻的声音清脆如一串银铃,带着一丝戏谑。
燕沧澜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惊讶,随即愤怒地瞪着逯云荻:“你,你再说一遍!”
逯云荻微微一笑,挑着眉梢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你是不是因为昨天打不过我,所以生气了?”
燕沧澜的脸色愈发阴沉,他猛地拍案而起,怒声道:“坏女人,你找死!”
红缨吓得脸色苍白,立刻挡在逯云荻面前,紧张地看着燕沧澜。
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