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沧澜点了点头,放下树枝,道:“夫人放心,我只是觉得好玩,不会过分。”
燕姝芩看着老龟,心中生出一个疑问,便开口问道:“夫人,这老龟是不是有灵性,能听懂我们说话?”
逯云荻笑了笑,道:“或许吧。这些年来,它与我们相伴,我们也常常对它说话。也许,它真的能听懂。”
燕沧澜和燕姝芩都露出惊讶的神情,他们没想到这老龟竟然如此神奇。
……
逯云荻在柳树的阴影下悠闲地享受着清凉,安排侍女照看着燕沧澜与燕姝芩两兄妹,随后她前往了附近的扶风苑。
那是嫡姐逯宛卿的住所。
逯云荻尚未踏入屋内,便隐约听到里面侍女们低低的叹息声。
“真是遗憾,我们的大小姐,如此美满的姻缘,竟然轻易地拱手让人。”
“确实如此,今日二小姐回门,多么的荣耀风光!”
“瞧那对既漂亮又聪明伶俐的继子继女,多少人羡慕不已,求之不得!他们一入门便能执掌家务,许多世家大族的媳妇,哪怕是熬成了婆婆,也不一定能够拥有这份管家的大权……”
逯云荻悄无声息地躲藏在幽暗的角落之中,细心倾听着墙壁另一侧的低语。
那边的侍女们尽管压低了声音,但议论的嗡嗡声依旧清晰可辨,逯宛卿身处内室,也未能幸免于这场听觉的侵袭。
她听到侍女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情绪激动至极,心中一股怒火急剧升腾。
逯宛卿坐在紫檀木制成的雕花椅上,目光如电,瞪着前方,侍女们见状,纷纷噤声,屋内顿时陷入一片沉寂。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开口:我告诉你们,逯云荻那个人,风光背后尽是算计与阴谋。她以为她得宠,就可以任意践踏我们逯家的尊严,她错了!”
侍女小翠轻声安慰道:“小姐,您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得。她们的事与我们无关,您犯不着为她们生气。”
逯宛卿瞪大了眼睛,声音提高了几分:“你们知道吗?她那继子燕沧澜、继女燕姝芩,原本是那么纯真无邪的两个孩子,现在却要被她拖入泥潭,未来必定悲惨无比!”
侍女小梅忍不住插嘴道:“小姐,那我们能不能救救他们呢?”
逯宛卿冷笑一声:“救?我们如何救?她们母子三人已被她牢牢控制,我们若是插手,只会让他们陷入更大的困境。我们能做的,就是在这府中,守好本分,不让她们得逞。”
此时,逯云荻悄然站在门外,听到逯宛卿的话,她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她心中疑惑,为什么逯宛卿会对她如此不满,难道是因为她得宠,让嫡姐感受到了威胁?
就在这时,燕沧澜和燕姝芩悄无声息地来到逯云荻的身后,恰好听到了屋内逯宛卿恶毒的话。他们脸上露出震惊和愤怒的神色,燕沧澜眼中更是闪烁着熊熊的怒火。
燕沧澜咬紧牙关,拳头紧握,低声对逯云荻道:“夫人,我听到了,逯宛卿她……她竟然如此恶毒地诋毁我们。我一定要进去与她理论清楚!”
逯云荻轻轻拉住燕沧澜的衣袖,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忧虑,她缓缓摇头,低声说道:“沧澜,你冲动不得。你现在进去,只会中了逯宛卿的计谋。她故意说这些恶毒的话,就是要让我们失去理智,让我们在众人面前失态。”
燕姝芩也紧张地拉了拉燕沧澜的衣角,眼中含着泪水,颤声道:“哥哥,夫人说得对,我们不能中了她的计。我们要保持冷静,让她无机可乘。”
燕沧澜瞪大了眼睛,看着逯云荻和燕姝芩,心中虽然仍有怒火,但理智逐渐占了上风。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松了拳头。
逯云荻见状,轻轻拍了拍燕沧澜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孩子,我知道你心里委屈。但我们要学会忍耐,等待时机,让她自食恶果。”
燕沧澜咬着牙关,眼神中透露出对逯宛卿的愤怒与不解。燕姝芩则是一脸担忧,她望着逯云荻,轻声问道:“夫人,逯宛卿为何会突然悔婚?她为何要诅咒我们?”
逯云荻轻轻叹息,眉宇间流露出无奈与哀伤。她缓缓道:“宛卿她……有癔症。这种病症让她总是盼不得人好,她心中的恶意无法控制。”
燕沧澜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夫人:“夫人,逯宛卿她……她真的有这种病?”
逯云荻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是的,她从小就有这个病。我一直想方设法为她治疗,但始终无法根治。她心中对你们的诅咒,并非出自真心,而是病症所致。”
燕姝芩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疑惑:“那为何夫人不告诉我们?让我们白白承受了这么久的误解。”
逯云荻苦涩地笑了笑:“我本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告诉你们,但宛卿她一直不愿意让我透露出去。她说,她不想让自己的病症成为家族的负担。而且,我也担心你们知道了真相,会对她产生同情,从而影响到你们的人生。”
燕沧澜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坚定:“夫人,即便逯宛卿有病,她也不能随意诅咒他人。她对我们所做的一切,我们不会轻易放过。”
逯云荻望着燕沧澜,心中微微一痛,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