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宋朝堂。
罕见的寂静。
上下皆是沉默。
从当今天子赵恒,到垂帘听政的太上皇赵佶,还有满朝文武皆是陌言。
他们似乎是在等什么人一样。
“太子到!”
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
所有人齐齐抬头回身望去,只见赵湛一身大红色圆领箭衫玩,腰佩长刀,龙行虎步走进。
赵湛跪拜天子和太上皇后,豁然起身。
“太子,你可记得月前的赌约?”张邦昌出列,目光不怀好意的盯着赵湛。
赵湛轻笑,“自然记得。”
“记得就好,而今户部查验完国库,缺少了一百万两,你可认?”张邦昌直接发难。
赵湛昂首挺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太子殿下,你这话是何意?”张邦昌跟踩了野猫的尾巴一样,声音尖锐。
“没什么意思,实话实说而已。”
赵佶赶忙打断这俩人的口舌之争,“张卿,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在短短一月时间内,充盈国库四千多万两,于公于私,已经是大功一件,此事休要再提。”
张邦昌闻声,拜道:“既然太上皇要免除太子殿下之罪,老臣无话可说。”
“且慢!”
赵湛眉头一挑,“用不着,赌约就是赌约,连贩夫走卒都知道一诺千金,我堂堂赵宋太子岂能做这个食言而肥的废物,岂不是徒惹世人笑料。”
何栗出言,“莫非殿下真的要辞去太子之位?”
“为何要辞?”赵湛反问。
“按照赌约,你输了,输了的赌注便是辞去太子之位,莫非太子殿下贵人多忘事,可当今天子和太上皇,以及满朝文武可忘不了?”
何栗摆明了要难为赵湛。
赵湛哈哈一笑,“输了,本太子哪里输了?”
听到这话,何栗和张邦昌对视一眼,不但没有疑色,反而露出奸计得逞的冷笑,“莫非太子殿下要自掏腰包,补上这一百万两的空缺?”
果然!
这些王八蛋就等着这个事呢?
赵湛淡淡道:“我可没有你们两位老贪这般会贪赃枉法,鱼肉百姓,我也没有一百万两。”
张邦昌和何栗齐齐色变,气的咬牙切齿。
“那你还是输了?”张邦昌咄咄逼人。
“急什么,今日是最后期限,今日还没过呢?”赵湛转身走向张邦昌,“张卿,看来你是真的恨不得置我于死地?”
张邦昌被吓了一跳,急忙后退。
害怕了。
废话,谁不害怕?
鬼知道太子殿下会不会突然动手。
而且打了也白打。
对方根本不讲理。
何栗急忙开口,“太子殿下,请自重,张相公乃是三朝元老,你怎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打人?”
“小爷从不打人,小爷打的都不是人!”赵湛眉头一皱,动手之意明显。
见此情形,其他文武百官也齐齐后退一步。
这话太熟悉了,每次太子殿下要打人,就是这个语气。
赵佶赶忙阻拦道:“湛儿,不可鲁莽。”
“哼!”
赵湛这才作罢,回身直接坐在了地上。
接着,在众目睽睽之下,从衣袖中掏出酒肉,就这么囫囵的吃喝起来。
这一幕,可把在场的所有人惊得不轻。
太子殿下,也太豁达了。
张邦昌盯着赵湛手中的酒肉,咽了口唾液,他一大早起来,直奔皇宫,到现在为止,滴水未进,滴米未食,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本以为赵湛会无言以对,他趁机发难,然后回家庆功。
结果,赵湛整个一个泼皮无赖,还是在朝堂之上,耍起泼皮来了。
关键,还没人能治的住他。
连太上皇都不吭声,更别说其他人了。
一个时辰过后,赵湛酒足饭饱,打了一个饱嗝,就这么和衣而卧,打起酣睡来。
鼾声如雷。
张邦昌趁机作出鄙夷的表情,还故意进言,“太上皇,陛下,太子殿下乃是我赵宋储君,要德行兼备,方可统御天下,四海升平,可如今太子赵湛,竟然在朝堂之上饮酒作乐,和衣而睡,鼾声如雷,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堂堂赵宋储君,怎么能如此作态我,实在是有辱斯文,将来如何统御赵宋江山?”何栗也趁机进言。
其他文臣也一个接着一个进言,无一不是表达对赵湛的不满。
赵恒虽然有心保护儿子赵湛,可对于赵湛今日的做派也是极为不满。
“湛儿,起来,堂堂赵宋太子,怎能在朝堂上如此作态?”
赵湛依旧充耳不闻,这下整个朝堂都群起而攻之了。
说什么的都有。
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甚至都有说赵湛不配当赵宋太子的。
赵恒如坐针毡,不由得替儿子捏了一把汗,同时心里对赵湛也是愈发失望,他搞不懂儿子要干什么,难不成真的就是破罐子破摔了?
这时,他隐约听到垂帘后赵佶的对话,不由得吃了一惊。
“准备旨意,旧太子赵湛德不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