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所以那个地方是叫梨花县?”
傅青舟挠着头道:“那满山的白花,就是梨花?”
“是。”法怒摇着头,望向漆黑夜空,低声道:“唉,可惜我已然十年未曾回去看过了。”
他们并肩坐在小院台阶上,一眼看去仿佛关系好得不行。
“没想到法怒师兄你竟然和我老舅是一个县的。”
傅青舟笑了笑:“这也算是有缘分吧?”
“嗯,挺有缘份的。”法怒低声道:“听说,你是法海那家伙捡到的?”
“是吧,哈哈,我也是来了寺里才晓得那大和尚叫什么。”
傅青舟笑道:“可惜他死得早喽。”
“哼,他死得不冤。”
法怒冷笑道:“这小子金身铜骨功没练到家就强修血海袈裟功,看着比同境界武者厉害,但其实……哼哼。”
傅青舟微微挑眉:“血海袈裟功?”
“呵呵,先不说这个。”
法怒说着,又摸出了之前捡起的那个药盒:“这里边的东西,真能吃?”
“能吃,能吃的。”
傅青舟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听师兄你咳嗽声肺气不足,看你脸色是有些经脉阻滞,但这寺里……我也弄不到什么药,只能从别人的丹药上刮下些药粉,按我自己的理解重新炼制一番,应该多少是有用的。”
法怒微微颔首。
“想来也是。”
他笑道:“你一个俗家弟子,也没别的地方搞药材。”
说着他便打开药盒、凑近药丸嗅了嗅,终于放下心来,拾出药丸咽下。
随后他微微阖眼,显然是在感受药力发散。
片刻后,法怒睁开了眼,神色有些满意:“不错,虽然药力很弱,但真有些作用。”
傅青舟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之前说,你讨好我是为了学刀?”法怒侧目看着他。
傅青舟点了点头:“我打听了一下,寺里用刀的师兄里,你是最厉害的,所以我就想着……”
“你小子,有野心、有手腕,不错!”
法怒赞许地点了点头:“一进寺便收服了所有俗家弟子,在演武场上把人吓尿裤子的事我也听说了,够狠!”
傅青舟脸色一喜:“这么说来,师兄是同意了!”
“嗯。”
法怒颔首道:“我这个人,疑心很重——今日你送丹药时多说了一句,我便立即去找了方丈,但方丈说他以幻心术探过你,你没问题。”
“尽管如此,我还是决定多探一探。”
“没想到这一探,探出个老乡。”
他冲傅青舟笑笑:“我这个人疑心很重,但也很重感情,只要你是自己人,我就罩你!”
“今后你也别干什么活了,只要不怕累,每日午后就来我这,我教你练刀!”
傅青舟大喜:“好!谢过师兄!”
“都是小事。”
法怒一挥手:“行了,今日晚了,回吧。”
傅青舟站起身,冲其认真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一离开那小院,他的脸色立即肃然起来。
“血海袈裟功……便是那披人皮、吃血丹的功法吧?”
他在脑海中问道:“老东西,你之前所说血蝉密宗的功法,是这个么?”
“不是叫这个名,但应该就是这个了。”烟鬼应道:“咋了,关心这个做甚?”
傅青舟微微眯眼:“你说,这梵音寺藏经阁里,会不会有关于血海袈裟功的秘籍?若是我们能弄到这本秘籍,是否可以找到这群僧人的弱点破绽?”
烟鬼一惊:“我靠,你想夜探藏经阁?”
“肯定不是今晚。”
傅青舟摇头道:“若是潜入藏经阁,必然引起注意,我必须要有不在场的证明……这得好好策划,或是联络赵皓,让他想办法,他轻功这么高,千方百晓楼里必定也有擅长轻功之人,或许也能代劳。”
他沉声道:“虽然法海、法怒这些人的境界实力并未比同境界之人高多少,但我心中总有些不安……既是邪功,不可能只是修炼方法邪门,对敌之机也必有特殊之处,等到大战之时,手中能多一分准备总是好的。”
“这你倒是没说错。”
烟鬼哑声道:“当年血蝉密宗的功法修至一定境界,便是能在对敌时摄取对手生命精血,此消彼长,极为恐怖。”
傅青舟微微颔首。
他真正面对过练了邪功的对手,也就一个法海。
而这法海当时还严重轻敌,并且是个法怒口中“没练到家就强修血海袈裟功”的家伙,恐怕当时根本来不及使出邪招,便已饮恨。
但等到武林盟、紫气仙风观的人大举攻来时,明明掌握着大好胜机、却若因一个不慎重,被那些僧人摄走了生命精血,便真是阴沟里翻了船。
回到弟子房中时,那些俗家弟子们还没入睡,还在嘻嘻哈哈地聊着天,但等傅青舟推门而入,整个屋子立即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下意识绷紧了身体,连躺在通铺上的人都下意识坐了起来。
“干嘛,我会吃人不成?”
傅青舟瞪了他们一眼:“该干嘛干嘛,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