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青怎么也想不到,一个趴在岳衡轮椅边上、嚎得和只野猪似的普通年轻人,竟然这么扛揍!
傅青舟护在岳衡身前,用自己的背扛下了这些纨绔公子们的拳脚。
不过,真的不疼……
以他如今功力,就算找个武窍五境的高手来揍他,正常情况下不使兵器根本破不了他的防,能把他皮肤打红打肿都算厉害了。
而这群脚步虚浮、被酒色掏空身体的公子哥……
傅青舟很想说,按摩捶背都没你们这么偷懒的。
但看在外人眼中可不是这样。
周围人们只见着这些公子哥们忽然冲了上来,接着扑过去便打,而那位岳书生的好兄弟用自己挡下了攻击……
接着便是公子哥们发了疯似地扑打,那被打的哥们则是不停嚎叫,喊得那叫一个惨啊,简直惨绝人寰!
那些公子哥打得手疼了、累了,甚至还抄起一旁的木椅、路边石块,往傅青舟身上砸去。
这一下,原本不敢惹他们的路人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喂……公子们,再这样打会打死人的啊?”
有个老汉颤声道:“差、差不多得了……”
这一声发出,立即吸引了一个纨绔公子。
那年轻公子揍人揍得满头大汗,还刚刚打断了一根木板子,听见有人叫停,立即扭过头,冲那老汉投去了一个凶厉眼神。
“怎么就差不多了?”
这年轻公子撸着袖子、手中抓着半截木板,大步朝这老汉走来,恶狠狠道:“你要替他说话是吧?!”
老汉惊得后退,周围人群也是一阵哗然。
就在那年轻公子举起木板时,唐娇躲在人群中,屈指一弹,指间弹出一股无形剑气,打在了那木板上。
霎时间,本就脆弱断裂的木板迸然炸裂,木屑溅了那年轻公子一脸。
“唉哟!”
公子哥惊呼一声,扑通一声跌坐在地。
严冬青等一众纨绔大惊,不知是哪个公子哥扭头大骂了一声:“他妈的,你们这些泥腿子还敢打我们的人?!”
与此同时,唐娇捏着嗓子,高喊道:“打人啦!打人啦!纨绔公子哥打人啦!”
混乱……就是这么起来的。
一时间,公子哥们的敌人不仅仅再是岳衡、傅青舟,而是加上了周围这些看客。
看客们本就不满这群公子哥的做法了,方才又见老汉差点被打,人骨子里朴素的道德观念起了作用、再加上眼见这群公子们气势汹汹地杀了过来……
“妈的,你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人群中,原本看热闹的人们再也忍不下去,骂声如浪般一阵阵掀起!
“欺负人也不是你们这样欺负的!”
“一群二世祖,有本事去北边打北夷蛮子啊!”
严冬青等人哪里见过这阵势,平日衡丰城里百姓见着他们都是绕道走,这一下脸上挂不住,当即憋红了脸,粗暴地骂了回去。
“你妈的一群泥腿子,造反了是吧!”
“找死吧!想吃巴掌了是不是!”
“再他妈跳?再跳把你们老婆女儿全卖到青楼去!”
唾沫横飞、骂声四起,两边人都是面红耳赤,挥舞在空中的拳头仿佛尖刀,恨不得狠狠捅到敌人喉咙中去。
一场乱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街道上传来了一阵密集而沉重的脚步声。
“都住手!”
只听一声暴喝,一群身材高大魁梧、分明修行不弱的家丁冲进了人群,强行将人群分了开来,随后一名锦衣华服、面容俊朗而阴沉的年轻公子大步在家丁护卫下走了过来。
“俊哥!”
严冬青见了此人,顿时大喜,急忙迎了上去:“你不知道,这些王八蛋……”
他话未说完,这年轻公子——兰鸿俊便猛地抬起手,狠狠一巴掌抽在了严冬青脸上!
这一掌抽得极重,啪地一声至少传出了半条街,严冬青直接被打得双脚离地、重重飞摔了出去,跌落在人群之中。
一时间所有人都惊呆了,不论是那群纨绔、还是周围百姓,个个都瞪大了眼、呆立原地,空气仿佛都凝固。
半晌后,那严冬青才反应过来,慢慢从地上爬起,脸肿起了一片,眼中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惊恐道:“俊哥?为、为什么……”
“丢人的东西!”
兰鸿俊咬牙道:“以后别说认识本公子!”
说着,他扭过头,看向了字画摊。
字画摊旁,岳衡已经哭得哑了嗓子,但还在一声声嚎着。
傅青舟依然护在岳衡身前,装作一副被打得半死的模样,没有转过身,嘴角却轻轻勾起了一抹笑。
为何兰鸿俊会一大清早出现在这?
为何他上来就给了严冬青一个大逼斗?
答案很简单——傅青舟选择让岳衡出摊的地方,街对面那家银庄,便是兰家在此地最大的产业之一。
出来闹事,地址选择很重要。
傅青舟早就打听得一清二楚——这根本不需要去找星云商会或是千方百晓楼什么的,多跑几个酒家、听人吹吹牛,基本上就能了解得八九不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