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连个狱友都瞧不见,也不知是幽狱中真的没人,还是不同的囚犯都被关在了不同的区域。
岳衡兀自走回了自己牢房,顺手将牢门关上。
门上也没锁,和回家似的。
他沉着脸,回到床上,躺了下去,盯着天花板默默地发着呆。
这般不知躺了多久后,他慢慢转过身侧躺,伸手拂开了床上的干稻草,露出了干草下的木板。
木板上,是不知多久以前、不知谁人刻在上边的字。
“若有朝一日,脱身于囹圄之中,必自改易其心志。”
“世事如梦,纯真易碎,欲破长夜,非狠辣不能胜!”
“欲行大事,须比鬼魅更狡,较凶徒更狠!”
字迹有些模糊扭曲,木屑崩裂的字迹中是早已发黑干涸的血印,看得出来,这是某个人在极度愤慨悔恨的情况下,用自己指甲一点点抠出来的,想要看清并不容易。
但岳衡看得非常认真。
他保持着侧躺的姿势,伸出手,在那些扭曲的字迹上轻轻抚过,呼吸一点点变得沉重。
“还有机会么?”
他轻声问道:“小生……真的还有机会么?”
但很快,他的眼神便坚定了起来。
“有机会的!”
他自语道:“今日那两名密使大人没有再询问盗书之事,想必是已确认了我身上那本书乃是傅兄所写……若要如此快速确认此事,除非,傅兄也在京城!”
“傅兄已至,他必有办法救出小生!我还有机会,还有机会!”
岳衡抚着那些字迹的手慢慢扣紧,指甲抠断了字迹间的木条,将原本就模糊的字全部刮花。
“傅兄是做大事的人,明明小生对他毫无作用,仅是意气相投,他便几番救我性命……”
他看着木板上被自己抠花的字迹,最终,那些字只剩下了最后一个“狠”字。
“我一定要考入掌剑书院、入朝为官!十数载的苦读,怎能轻易放弃!”
“宏而论之,吾欲为天下苍生谋一良宰,尽除如兰鸿俊之类世家之孽子与贪墨之吏,以靖四方!”
“微而言之,吾若登高位,亦能为傅兄多有所为……彼行走江湖,难免结怨,吾若得势,必能为其扫清荆棘,使之安然无虞!”
也就在这时,岳衡耳朵一动。
牢外,有人靠近。
“岳衡。”
牢外的人沉声道:“出来,你的案子要审了。”
岳衡慢慢睁大了眼。
这、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