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三日,慧元都未现身。
傅青舟与秋婵默默扮着各自的角色,胭脂铺关了一天半的门,但终究还是要开;紫气仙风观的女弟子们也又来过一次,双方假装看货悄然交流过一回,她们也知晓了慧元始终守在附近一事。
但……暂时,当然不能轻举妄动。
“这该怎么办?”
晚饭时,秋婵压低了声音,悄然道:“这样太压抑了,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始终担心他何时会突然出现,这样不知要等多久?再等下去,咱们的易颜丹都要不够用了。”
“问题就在这了。”
傅青舟同样将声音压得很低:“小院幻阵被破,照理来说便是有强敌侵入,但咱们现在一派岁月静好,显然不符合这一印象……”
“强敌虽然破了幻阵,但自己也身受重伤,跑了……不行么?”秋婵皱眉道。
傅青舟摇摇头:“就算是如此,那‘神秘强敌’也不可能几天还不出现。”
“原来如此……”
秋婵低声道:“那该如何是好?”
“我们得吸引他现身。”傅青舟微微一笑:“而且,得塑造出一个强敌,这强敌应有破解幻阵的能力,强大到一出现、慧元便必须得出手。”
“但同时……”
他眨了眨眼:“当慧元出现后,这名强敌亦要有遁走的能力。”
秋婵将筷子在饭菜中一搅:“哪来这种人?”
“你们紫气仙风观的前辈呢?”傅青舟问道:“都要对付慧心了,你们也应该有哪位、甚至哪几位前辈出手吧?她们在哪?”
“别指望。”
秋婵叹道:“咱们观里与金蝉寺至少明面上都是正派支柱,让那几位师叔师伯在捉拿慧心时出手,已经是师尊尽了最大努力的结果——要她们配合演戏,不可能。”
傅青舟撇了撇嘴。
“行吧,那我来想办法。”他说道。
秋婵一奇:“你能有什么办法?”
“别找我啊!我不行的!”傅青舟还未说话,烟鬼就已经喊开了:“我是能扮一扮强敌,但那和尚要真找来,我是不可能遁走的,到时候可没法圆啊。”
“放心,不找你。”
傅青舟轻声道:“你的来历也说不清,谎话都不好编。”
秋婵闻言,更好奇了:“你不找这老鬼,那能找谁?”
“其实吧……”傅青舟放下手中的碗,笑道:“这所谓‘强敌’,也不一定非得知道咱们的计划……而且,正好可以试试咱们这易容效果,到底好不好。”
……
幽狱中。
“啊啊啊啊啊啊!”
一串连绵不绝的惨叫在狱中回荡着,震得人耳膜发疼。
李惊蛰手扶着刀柄,面无表情。
在他面前不远处,一名犯人被牢牢绑在铁椅之上,一条右腿被架起,两名密使正温柔而平静地折磨着他。
这人的右腿小腿已经皮开肉绽,但他们还是将一壶刚烧开的滚烫热水浇了上去。
烫水浇肉,血水混着开水淌下,巨大的血泡在白烟中一个个冒起。
犯人叫得更惨了,声带都几乎被自己喊断,声音变得极为沙哑。
但折磨并未结束。
开水浇完之后,这两名密使又各自取出一把铁刷,对着那伤处刷了上去……
“啊啊啊啊我说,我说啊啊啊啊!”
犯人全身被死死缚住,无论怎么挣扎,都难再动弹一丝,只能发出凄厉无比的吼声。
李惊蛰直视着他双眼,语气轻蔑而淡然:“说?晚了,你的同伙早就交代了。”
“是啊……”
一名拿着铁刷子、在犯人伤处来来回回刷动的密使也附和道:“反正你也死定了,正好给咱们测测新的刑具喽?要不你再撑会儿,咱们这才刚开始呢。”
说罢,他停了下来,看了看满脸绝望的犯人,笑道:“乖,硬气点。”
说话间,另一个密使也停了下来,放下铁刷,从不远处提来了一壶新烧开的水。
“来喽——”他像个小二一般,兴奋地喊道:“添茶喽~”
犯人终于受不了了,大喊道:“我我我我,我还有别的东西能交代!我有他不知道的事!我还有价值啊!我说,我全都说!”
此话一出,两名折腾他的密使竟是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行了。”
李惊蛰淡淡道:“赶紧问,想折磨人,下回给你们安排几个硬茬。”
“多谢指挥使大人。”两名密使面露喜色,冲他躬身一揖。
此状如此,那犯人脸上绝望之色更浓,整个人面如死灰,显然是一点反抗之心都没了。
眼见手下进度可喜,李惊蛰也不再旁观,转身离开了这血腥味极浓的刑房。
“大人。”
刚走出刑房,一名密使千夫长便迎了上来,冲其行礼道:“今晚有人在城南一处胭脂铺外,捡到了一块明剑知世牌。”
李惊蛰一怔。
他低下头,恰好瞧见这名千夫长双手递来了那块牌子。
李惊蛰皱起眉,将玉牌拿起,放在手中打量着。
“测过神魂联结了么?这是谁的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