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时辰后,京城某处无人荒废古院中。
院子里杂草丛生、树木枯死,整个院子空无一人,但从那些精美的窗木雕花、倒塌的白玉石雕上,还是能看出,这曾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只是不知为何,如今早已荒废。
这样一个破落大院本该安静无比,但此时,院子深处的水井下,却在不断传来惨烈叫声。
当然……这水井的顶部被一块大石封住,那些叫声极难传出,只有一阵阵的闷喊,甚至不如一旁屋顶上打闹的两只野猫来得闹腾。
这水井早已干枯,井底竟却有一处洞窟,洞窟说大不大,却也不比一个客栈房间要来得小。
正好藏身。
是的,这水井深处,正是吴厌近些日子的藏身之处。
很多年前、他曾于京城执行任务,当时的目标人物便是藏于此地,他一路追踪对方来此,最终在这井底将人杀死,也因此知晓了这一绝秘之地。
如今,当初那名目标人物已化作了枯骨,静静躺倒在洞窟角落中。
而吴厌……正在折磨那两名被他捉来的人。
这两人被他分别绑在了两块竖立的石柱上,两人面对着面,距离不过几步。
此时,他们全都是满头大汗、脸色煞白,之前被切断的手腕……都变得更短了几寸。
而在他们脚边,竟是各自散落着几片骨肉相连的“肉片”。
鲜血早已打湿了他们身侧的衣裤与石柱,但现在从断口处淌出的血已经变得有些稀薄。
吴厌坐在一旁,手中捏着一柄不知从哪弄来的切骨刀,刀上血迹斑斑。
“我不会审讯,更没学过审讯。”
他平静地说道:“但我知道,人在看到自己的身躯残缺时,便会恐惧、会害怕,会因此选择出卖情报,以此换取这种催残停止……”
说罢,他站起身,问道:“现在,请告诉我五里庄在哪、是什么,否则我会选择一人,继续将他切片。”
在两人惊恐迟疑的目光中,吴厌想了想,补充道:“请谅解,我没学过审讯,不知道怎样做有效,只能这样了。”
说着,他将刀尖指向了左边的人:“你来说。”
这人是个大胡子,他的右手小臂已经只剩下了小半,断口处骨碴与血肉混在一起,疼得他牙齿不断打架。
被吴厌指中,他浑身一颤,咬牙道:“我不知……你在说……什么……”
吴厌神色没有半点变化,握刀的手平平一挥。
“啊啊啊啊!”
被绑在右边的年轻男人发出一惨凄厉惨叫,又一小截被切断的手臂掉落在地。
“他、他不说……你你……你为什么……”他吸着冷气哑声道:“为什么……砍我……”
吴厌将刀尖平移、指了过去:“那你说。”
“我……我……”
这年轻男子艰难地喘着气:“我不、不知道……”
吴厌面无表情,手起刀落。
“啊啊啊啊啊!”
年轻男子再次发出惨叫,右手又被切掉了一小截。
“为什么!”他嗓子哑得像被人捏住了一样:“又是我!”
“你的肉软些,切得顺手。”吴厌淡淡道:“但你说得有道理……得平衡点。”
说罢,他返身又一挥刀,将大胡子的手臂也又切下了一截,同样疼得这大胡子凄厉惨嚎起来。
但他们虽然叫得惨厉,却是始终没有交代。
吴厌又将他们手臂各自切了一截截,但也没能得到任何答案。
“你、你问不出来的……”
随着血越流越多,大胡子明显神智都开始有些模糊了,说话也变得轻了很多:“我们……只会……流血而……而死……”
听见这句话,吴厌脸上忽然出现了些许恍然之色。
“是了……”
他自语道:“你们马上就要死了,并且我一直在砍你们的右手,这对于你们来说,并没那么可怕。”
一向只知道杀人、从未接触过刑讯的他,似乎忽然明白了些什么。
于是,他走上前,伸手握住了大胡子的断臂处,全力运转起灵枢启元大法。
吴厌从来没用自己的功法治疗过别人,但既然这身功法的作用是治伤,那么真元所及之处,自然便是能治自己、也能治别人。
果不其然,随着他那强大的真元汇聚掌心,他手掌所触及的断臂伤口也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什、什么?!”
大胡子明显吃了一惊。
“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吴厌默默治愈着大胡子的伤处:“你们不会死。”
此话一出,大胡子脸上分明露出了惊慌之色,开始用力挣扎!
但吴厌只是伸出手,在其胸腹之间轻轻一按,对方便闷哼一声,整个人变得瘫软。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在他的努力下,大胡子断臂处的伤口已然长出新肉、包裹住了断口露出的白骨,也不再流血。
做完这一切,吴厌又走向了那年轻人,同样伸出手、按住了其伤处,开始运转功法。
年轻人也显得极为害怕,他牙齿打着架,颤声道:“别治,别治!让、让我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