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前一后两块石头,圆戒的神色极为无奈。
其余僧人也全都懵了……他们或许本想斥责几句傅青舟偷奸耍滑,但圆真已然抢先说出了解释。
更何况,傅青舟一开始说的就是比试“修行”,也没说比试肉身力量啊!
规则,也是你圆戒自己同意的嘛。
“阿弥陀佛……”
半晌后,圆戒双手合十,对着傅青舟一礼:“施主,您胜了。”
“嗯,我当然胜了。”傅青舟笑笑:“所以,我可以继续往前了不?”
“……请。”
圆戒轻轻叹了一口气,向边上让开了一条路。
傅青舟与圆真对视一笑,大步越过了这位有力无处施的八境强者,向前走去。
“师尊如今正在净念云台处等着您。”
圆真轻声道:“净念云台位处大雄宝殿后方、攀云塔顶端,从此处而去,需穿过五重大殿、四座大院,想必一路上,皆有圆字辈师兄弟前来阻拦。”
傅青舟吓了一跳:“五重大殿、四座大院?慧觉座下有这么多弟子么?”
“倒也并未真有九道关。”
圆真笑笑,指向不远处的大殿道:“穿过问佛长路之后,我们便已来到天王殿前,此后一院一殿,理应只需再过四关即可。”
傅青舟忍不住道:“不是,慧空大师他……就不能也派几个弟子,帮我将慧觉的徒子徒孙拦了?”
“呵呵,傅施主,贫僧与您说过的。”
圆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金蝉寺中如今两方势力,师尊这一方,便只有师尊……与我。”
“等一下。”傅青舟眯起眼:“慧空大师,就你一个徒弟?”
“是也。”
圆真轻声道:“慧觉师叔乃讲经首座,负责寺内传经授法,因此寺内几乎所有圆字辈及以下弟子,皆是慧觉师叔徒子徒孙。”
“而金蝉寺素有严律,为防止徇私枉法,戒律首座一生只可收取一名弟子、以传承自身所学,首徒即是关门弟子。”
傅青舟明白了。
戒律首座负责寺里的赏罚,若是座下一大堆弟子,便难免会有亲疏远近,这样一来,行赏、处罚之时,便极有可能作出不公平之举。
如今按金蝉寺的规矩,慧空除了唯一的徒弟圆真外,在寺里几乎就是个孤家寡人……在所有僧人眼中,他都是高远、神秘的。
大概也正是因为如此,慧觉才能悄悄做这么多事吧。
说话之间,二人已步行穿过了天王殿,来到第二座大殿——千佛殿。
这座大殿,傅青舟便是有些印象。
他初入慧心的记忆时,便见过这座大殿……
不过眼下可没有给他欣赏寺景的功夫,前方大院正中央,已经有僧人等着了。
“这院子挺宽啊。”
傅青舟远远打量着那名僧人,压低声音道:“我们绕过去不行么?”
圆真失笑:“那是圆观师兄,虽不擅修行、年愈五旬仍只有灵窍五境,但平素负责千佛殿内外一切事务,此地一花一草皆是由他所照料……”
没等他说完,傅青舟脑海中已响起了烟鬼的啧声。
“别想绕路了,你绕不过去的。”
“这地方虽然没有布置什么机关,但四处皆是佛法留印,那些留印统统与那僧人神魂相联,只要他愿意,恐怕整个大殿都能爬起来给你一巴掌……”
傅青舟吃了一惊:“一个五境,这么厉害?”
“五境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这一生恐怕都在将自己融入这座大殿。”烟鬼嘿然一笑:“你那师伯不也就六境?谁敢说他不厉害?”
傅青舟微凛,不敢再有半分轻视。
这一边,圆真也说完了话:“……想要绕过,几无可能,我们还是看看,该如何说服圆观师兄吧。”
二人走上前去——圆观是个看上去挺老的僧人了,五六十岁模样,眉毛都花白了,脸上亦长满了难看的斑纹,身子佝偻着,简直比七十岁的老人还老。
见二人走来,他慈祥一笑,合十行礼:“傅施主、圆真师弟。”
“圆观师兄。”
圆真亦是一礼:“请问要如何,您才愿放我们二人过去?”
“呵呵,你也知道,师兄我不擅修行。”圆观沙哑地笑道:“要打,我是打不过你们的……不如这样,我擅长的也就只有下棋了,下棋赢了我,你们就过去。”
傅青舟“噢?”了一声。
但圆真闻言,却是脸色一变!
“师兄,你……”他涩声开口道:“可以换一个么?”
“别了吧,就下棋。”
圆观笑道:“你们是怎么赢的圆戒,我也知道,论小聪明,师兄我是怎么也比不过傅施主的,就下棋吧,下棋。”
说罢,他兀自转身往殿中走去,似是要去取棋盘棋具了。
傅青舟看圆真脸色不大好,好奇道:“怎么了?他下棋很厉害?”
圆真轻咳一声:“你知道于呈祥、邢士斌两大国手么?”
“国手?没听过。”
傅青舟摇头:“咋了?”
“秀水国,你可知晓?”圆真又问。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