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
唐娇焦急呼喊着,飞快来到傅青舟身侧,将他扶起。
没曾想傅青舟全身上下真是一点力气没有,刚刚被扶起,腿便再次一软、身体差点倾倒下去。
好在袁自平也赶来,撑住了他另一边身体。
“公子,你还好么?”他问道。
傅青舟冲他笑笑,又冲唐娇笑笑。
岳衡与赵原亦紧随而来,见到赵原,傅青舟又冲他咧嘴一笑:“白……白兄,这是,你的东西吧。”
他想举起剑鞘递去,但却连手都抬不起来。
岳衡见状,连忙帮忙接过剑鞘,双手捧至赵原面前。
赵原的目光复杂地扫过几人,接过剑鞘:“傅兄,一会儿,我可得与你好好聊聊。”
“当然……”
傅青舟勉强颔首,随即对唐娇轻声道:“走,去看看。”
去看看什么?当然是去看看慧觉。
唐娇与袁自平搀扶着他,慢慢向慧空、慧觉的方向走去。
他们路过了昏迷的明剑阁众人、看见了倒在灌木丛中不知死活的圆真,也看见了倚树而坐、重伤不起的李惊蛰。
李惊蛰……却是瞪大了眼,盯着赵原。
似是注意到他的目光,赵原转过脸,狠狠瞪了回去。
李惊蛰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低下头,不敢说话。
这一边,傅青舟等人已慢慢来到了慧空面前,自然也瞧见了地上那具……怪异的残骸?
“他……”
傅青舟哑声道:“死了?”
“不。”慧空抬起头看来,没有开口,胸腔微微震动着、发出声音:“他逃了。”
“怎么可能?”
傅青舟一惊,瞪着地面上那残骸:“他这不是已经……”
“金蝉脱壳。”慧空微微垂首,摇头道:“此乃我寺最为高深保命手段,以大半修为、半生阳寿为代价,留下一具残蜕……而他真身,已然遁逃。”
闻听此言,傅青舟胸口一阵烦闷,也几乎无法控制自己的表情。
金蝉寺死了多少无辜僧人?
多少人因为慧觉毁了一生?
就连烟鬼……就连老东西都不知死活了!
付出了这么多代价,竟然还是没能杀了他?!
一股急气冲向心口,傅青舟死死咬着牙,差点没吐出血来。
但好在他突破七境后,心脉已然无比强大,这股气刚刚生起,体内两股真元便已自行将其化解……因此他这股攻心怒火刚起,便已淡了下去。
“呼……”
他吐出一口浊气:“慧空大师,你可知,他会逃往何处?”
慧空深深看了他一眼:“血蝉已毁,佛衣仍在,慧觉师弟,该是去寻觅佛衣了。”
“对……佛衣!”
傅青舟瞳孔一缩。
他在慧心的记忆中见过那佛衣,那佛衣……此时穿在了李倾身上!
“对,说到这个!”他连忙道:“慧心之前收了个徒弟,佛衣……”
话说到一半,他便剧烈咳嗽了起来,再也说不下去,咳得腰都弯了。
“傅兄,深呼吸。”
岳衡的声音响了起来,紧接着,他伸手在傅青舟背后抚过,一抹淡淡蓝光从他掌间涌现,傅青舟胸肺中的不适感立即淡了下去。
他立起身子,冲岳衡一笑:“岳兄,有一手啊。”
“只能帮到你这些了。”岳衡不好意思道:“小生也做不了别的……”
“可不能这么说。”
赵原在一旁阴阳怪气道:“这一次,岳兄可是帮了傅兄大忙呐。”
说话间,他还有意无意地将掌心那伤口露了出来。
听见他说话,慧空下意识瞧了过去,随即脸色也是微微一怔。
“皇……”
他只来得及从胸中憋出一个字,赵原便立即冲慧空一礼:“大师您好,在下白小川,掌剑书院学生。”
“噢……白施主,您好。”
慧空何等聪明,立即明白过来,也不再看他,只是转向了傅青舟:“傅施主,您方才说,慧心师弟,收了个徒弟?”
“是。”
傅青舟顺过了气,缓缓道:“其实我这次来金蝉寺,本也是为了和慧空大师您说这件事……”
他开始慢慢讲述,从慧心记忆中知晓的一切。
在此过程中,林荫道尽头、金蝉寺中,也开始有其他僧人走出。
大战落定,终是收拾残局的时候了。
有些人傅青舟认得,正是之前拦过自己的圆相、圆淳等僧人,他们纷纷冲着慧空致礼后,便默默地开始打理一片狼藉的林荫道。
很快,傅青舟便看见圆真被人抬了走……他保住了命,没死,只是胸前一片血肉模糊,伤得极重。
那些明剑阁成员,也被金蝉寺僧人一个个抬走救治。
李惊蛰也没例外,他虽是醒了,但伤得动也动不了,只能被抬走……被抬走前,他低声与一名僧人说了些什么,随后那僧人便冲他合十一礼、离开了山门,应是前往明剑阁替他传信了。
当然,林荫道这边,需要收拾处理的事情其实不多。
真正麻烦的,是寺庙中,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