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岳兄……”
傅青舟架着岳衡,慢慢走在掌剑书院中,叹道:“你今后的路,不好走啊……”
掌剑书院中有许多人,目光全都在他们二人身上打转。
毕竟现在还是大白天,忽然冒出个喝得烂醉的书生,实在很难不引人注目。
岳衡瘫在傅青舟肩上,打着酒嗝,傻笑道:“那、那有什么?为民请命,哪、哪有简单的?只、只要一心向正,便、便无惧无畏!”
傅青舟无奈摇了摇头。
岳兄这还未入仕,便已注定要卷入一场巨大的政斗漩涡中了。
但没走几步,他便忽然在人群中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在无数游人中,竟赫然出现了秋婵的身影。
她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面带焦虑之色、四下眺望,好像在找什么人。
“秋婵?”
傅青舟一怔:“她怎么来了?”
没多想,他便高高举起手,唤了一声。
听见呼唤,秋婵猛地望了过来,脸色一喜,随即便拨开人群,快步冲了过来。
“怎么了?”
见她来到面前,傅青舟疑惑问道。
秋婵却是一把扯住他袖子,低声道:“蒋把牌,死了!”
“什么?”傅青舟一惊。
“我昨晚不是和你说,有三个蒋把牌么?”秋婵压低声音,目光熠熠:“我的师姐妹们一直盯着他们,结果半个时辰前传来话,其中一个,忽然横死在了大街上!”
“怎么死的?”傅青舟脸色变了。
这事,绝对有蹊跷。
慧觉刚刚遁逃,秋婵她们也才刚刚查到与慧觉、慧心他们有联络的蒋把牌,这……就死了?
这不是杀人灭口,是什么?
“不知道。”
秋婵咬着嘴唇道:“跟着他的正是阿笙师妹……”
她简单交待了几句。
那蒋把牌昨夜负责了京城西南边几条大街的巡逻事务,忙活了一夜,待到三更换班后,便迫不及待地钻进了一家青楼。
阿笙一个女子,自然不好跟进青楼中,只能藏匿在附近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数个时辰。
数个时辰后、天已大亮,这名蒋把牌从青楼走了出来,一副神清气爽、春光满面的模样,在青楼附近吃了个早饭,便晃晃悠悠往着回家方向走去。
然后……走着走着,忽然扑倒在地、淌了一地的血,死了!
街上忽然死了个人,当然是把周围人吓得不轻,一时间行人皆哗,也有大着胆子靠近想看个究竟的人。
其中,当然也有阿笙。
“当时情况有些混乱,很快附近巡逻的官兵便来了,将百姓驱逐。”
秋婵低声道:“她只来得及看个大概,那蒋把牌七窍皆流血,死状凄惨,但具体死因却是不知。”
傅青舟眉头低沉。
七窍流血而死,那便绝非普通死法了,要么是中毒、要么是受了极重内伤,其他可能性很小……果然,是有人杀了他。
是在青楼中?还是那顿早饭?
“带我去看看。”他低声道。
“呃……”秋婵指着挂在傅青舟肩头的岳衡:“带着他?”
岳衡此时已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挂在傅青舟身上,打着巨大的呼噜。
傅青舟:“……”
好在,他没尴尬太久。
很快,一个惊呼声便从他们身侧传来:“诶?傅兄?岳兄?”
傅青舟循声望去,却是个有些面熟的年轻女学子,她有些好笑地打量着岳衡:“岳兄这是又喝多了?”
回忆了一小会儿,傅青舟才想起她是谁。
云露——之前打论辩赛时,她正是自己这边的队友。
并且上回岳衡喝多了,正是由她临时照顾了一下后,安排人送回了小院里。
“云姑娘!”
傅青舟大喜:“快快快,过来!”
云露一头雾水,走近过来:“怎么了?”
没等她反应过来,傅青舟便将岳衡从自己肩头卸了下来,往云露那一抛:“拜托,照顾一下他!”
“啊?!”云露勉强接住了岳衡,大惊失色:“怎么又是我?!”
但就这一眨眼的功夫,傅青舟便已牵着秋婵,两人如风一般呼啸而去,转眼间便绕过人群,跑出了数十丈距离。
……
京城西南面。
这儿是京城游客最多的地方——天心湖、九龙桥等地景色皆是上佳,无数京城百姓在此垂钓、泛舟、观赏河景,不远处,更有整个京城最古老的老街。
因此,此地亦是无数青楼、花舫驻留的烟花之地。
但眼下,街道上却并无什么旖旎暧昧气氛。
毕竟……这儿刚死了个人。
而且,是个巡捕营的军官。
京城里当然也会死人,但一个巡捕营军官、青天白日之下,突然暴死街头,并且死状凄惨……仍是引起了震动。
此时,延平府捕快、巡捕营士兵,早已将街道封锁,几个不知身份品级的官员围在那蒋把牌尸体边上,低声说着些什么。
傅青舟与秋婵赶到时,自然……也是与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