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
唐娇一手竖在胸前,灵剑回防,挡下了一名杀手刺来的细剑,同时另一只手扬起、在头顶挥绕,于是那灵剑突然一分为二、从杀手两侧同时发起突刺。
杀手猝不及防,直被这两柄穿花灵剑从颈边、肋下透过,身体一僵,便缓缓倒了下去。
鲜血溅在了唐娇微微发白的脸上,她后退两步,咬着嘴唇,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胸口起伏着。
“怎么了?”
这时,她身后的秋婵后退一步、两人背部相贴,只听秋婵问道:“不习惯杀人?”
唐娇没有应话。
她不是没与人战斗过,更不是没“杀”过人,但她上一回动手“杀人”,还是在潜龙百杰大会的幻境之中。
那时的杀人,并非真正取人性命,与现下是不同的。
那腥甜温热的血、那倒在地上断了气的尸体、那被自己亲手洞穿的躯体……
还来不及多想,便又有一名杀手扑来!
秋婵一把将唐娇揽开,软剑吞吐,寒意附著着剑锋,绕着那细剑而上,向杀手盘去。
杀手面无表情,根本不管那软剑剑尖即将刺中自己,只是闷闷地将细剑继续向前递刺。
秋婵瞳孔微缩——对方要拿命来搏这一剑,她却不可能这般做,于是她脚步后撤、便要换招。
但就在这时,一旁的唐娇忽然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下一刹那,两柄灵剑毫无犹豫阻滞地刺来,穿过杀手脖颈!
那灵剑在空中合拢为一,带着鲜血飞回了唐娇手中。
看着那杀手尸体落地,秋婵压力骤轻。
她反身一脚、将一名从身后接近的杀手踹飞,对唐娇笑道:“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喽?”
“他们杀了南先生。”
唐娇也笑着,只是笑容格外阴冷:“无论是五里庄、还是细雨阁,都是一样……我不会允许,再有更多身边的人死在他们手中。”
说罢,她便御起灵剑,迎向了另一名杀手。
秋婵勾勾嘴角,没再说什么,一抖软剑,亦朝着自己这边的几名杀手扑去。
另一边,吴厌正与姜弃打得难解难分。
他们紧贴在一起、快速移动着,剑光闪烁,招式凌厉,清脆的金属声响不绝于耳。
两人剑法同样地诡异而刁钻,指上刺下、指前刺后,完全不符合常理,更重要的是,他们二人都对对方刺击全然不避,任由对方在自己身上刺出了一个个血洞。
吴厌不会痛,姜弃却总是在被刺中时微微蹙眉——他显然会痛,只是在刻意回避疼痛这种感觉。
但话虽如此,他的剑法却要比吴厌更凌厉些,出招亦更为迅捷。
更重要的是,吴厌使的虽是剑法,手中却不是剑,而是一柄被砸弯了的尖头铁棍。
一番拼斗下来,吴厌显然伤得更重些,但姜弃动作却隐隐开始变慢。
这样算来……倒是势均力敌。
唐旻格开两名杀手刺来的剑,目光看向吴厌,轻喃道:“真是个怪物……”
也就这一瞬间的分神,一支细剑忽然从怪异刁钻的角度刺了过来,眼见便要刺中唐旻后颈!
“大伯!”
不远处,传来唐娇紧张的惊呼。
但唐旻却不以为意,他反手握着短棍、轻轻一抖,那短棍的两头竟各自“铮”地一声,弹出了长长的锋利刀片!
这哪是短棍,分明是双头长刀!
长刀突兀地探出,比那细剑还要更长,噗嗤一声,便刺入了阴影中那名杀手皮肉中,细剑尚未触及唐旻皮肤,便已顿了下来。
唐旻冷笑一声,挥起另一支短棍,那短棍同样弹出长长刀片、化作双头长刀,将迎面一个杀手手腕搅断!
当!
吴厌与姜弃兵器相撞,两人同时后退,吴厌恰好退到了唐旻身边。
满身是血的他,偏头看了一眼那双头短刀。
“……没必要再用刀剑?只是自保?”吴厌有些无语。
唐旻呵呵一笑:“谁还不会留一手呢?”
说罢,他双臂一振,身上燃起熊熊战意,挥舞起两柄双头长刀,那刀锋好似两轮狼牙月,泼洒出阵阵月华般的刀光,所过之处无不是鲜血狂溅!
这哪是杀手?分明是个狂战士!
他宛若一头猛兽,在杀手们中横冲直撞。
见到大伯如此勇武,唐娇也稍松一口气。
她目光微凉,双手挥动,两柄灵剑在她操纵下,变幻着无数精妙剑法,好似两只飞舞蝴蝶,划出一道道优雅弧线、在华丽而炫目的剑法中,收割着杀手的性命。
秋婵的风格,则可以形容为……慢工出细活。
突破六境之后,那软剑缠绕吞吐间,总要有寒凛之气附著,一剑剑、一招招,虽不致命,却是在杀手们身上留下了一片片蔓延的冰晶,让他们速度越来越慢。
她拖住了最多的杀手,步履轻盈灵动,在杀手们中来回穿梭,每一次走过,杀手们的动作便更慢一分,直到他们的关节、他们的要害,全都附上了冰晶、被冻再得难移动,秋婵才会“慈悲”地递出最后一剑,将他们性命留下。
而另一边,吴厌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