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你们都是本将军的心腹,今日本将军有件大事要做,能信任的人,只有你们。”
池天聪身着兵甲、手扶长刀,面色肃然地来回踱着步,面前站着三个士兵。
此地不是他处,正是那义庄。
老王已离开前去抓药,有没有人盯梢?当然有——盯梢的人才是池天聪真正的心腹,他的妹夫,也是之前第一个发现老王不对劲、告诉他的人。
当然,最重要的是,老王的儿子王钊,还在不远处昏迷着呢……
“你们或许不知道……”
池天聪绷着脸,沉声道:“近来盛行的疫病,正是那厄难僧众所散布!这些和尚,全是金蝉寺叛僧慧觉的徒子徒孙!甚至,连杨知府也是他们的同伙!”
出言一出,三个士兵全都目光一震。
从震惊的神色来看,三人并无区别,但不知是因听到这消息而震惊、还是因阴谋被发现而震惊。
不远处,宁无书静静坐在阴影中,目光沉静,遥遥打量着这三个士兵。
以她多年来领兵的经验,其实三人露出惊讶表情的瞬间,她心中便已有了些许猜测。
但猜测毕竟只是猜测,做不得数。
不过无妨……方法,她已教给池天聪了。
“眼下时间不多,本将军来不及与你们细说,等事办完后,一定会细细说与你们。”
池天聪继续道:“诸位也莫要担心,京里也来了大人物调查此事……”
他微微侧身回头,将三个士兵的目光引向了宁无书。
宁无书身在阴影中,模样看不真切,只能瞧见一个身影轮廓,她大大咧咧地跨坐在一块大石上,弥漫出一股潇洒而威武的气质。
“……事成之后,你们会有大赏!飞黄腾达不在话下!”
池天聪低声道:“但眼下为防打草惊蛇,此间消息绝不可走漏!”
终于,有个士兵没忍住,挺起胸膛、闷声道:“将军!有问题!”
池天聪看了他一眼:“说。”
“我们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在说谎!”那士兵分明有些直愣,硬梆梆地问道。
池天聪先是笑笑,随后又板起了脸:“你是兵、我是将,你只要执行军令即可!你们也并非第一天认识本将军了,本将军为人,需要再向你们解释一遍吗?”
他拍了拍胸脯:“你们只管去做!真要是犯了杀头的罪,本将军会比你们死得更惨、更快!要是你们不信本将军,现在也可掉头离开!”
说罢,池天聪目光凌厉地扫过三个士兵:“如何?有人要走么?”
三士兵都紧抿着嘴,没有人动弹。
“很好。”
池天聪勾了勾嘴角:“现在,你们一个个过来,本将军要单独交代任务——你们只能知道自己的任务,不可互相打听询问,一旦嘴不严实漏了风,不仅事情要败露,咱们都会有生命危险!”
说罢,他放低了声音,吓唬道:“你们也不想死后,别的男人睡你们老婆、打你们孩子吧?”
一番威胁恐吓加利诱后,三个士兵都不再说什么,分别被池天聪叫到一旁、悄悄交代了任务。
他们的任务,其实不复杂。
第一个士兵,他需要在申时三刻、将“杨知府与慧觉勾结的证据”送到特定地点——安岳城西白龙桥洞下,交给一个重要的接头人物。
第二个士兵,他需要在申时五刻、将“杨知府与慧觉勾结的证据”送到特定地点——安岳城北废弃小院中,交给一个重要的接头人物。
第三个士兵,他需要在酉时一刻、将“杨知府与慧觉勾结的证据”送到特定地点——安岳城南小码头旁,交给一个重要的接头人物。
是的,他们的任务其实一模一样,只是时间、地点不同。
这是个非常简单、却也极其好用的套。
内鬼拿到如此重要的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向他的同伙报信,并想方设法将那个“重要的接头人物”控制住,此事涉及杨知府,那位杨知府也一定会动手。
那么,敌人最终出现的地点,自然便指向了内鬼是谁。
至于时间不同,当然是为了方便安排伏兵。
很快,三名士兵便藏好了各自怀里的“证据”,分别向着三个地方奔去。
“宁将军。”
池天聪目送他们离开后,这才对着宁无书方向深深一揖:“末将办事,可有疏漏?”
之前面对傅青舟,他自称是下官,但眼下面对宁无书,他已自称起了末将。
“还不错。”
宁无书说着,从阴影中走出,微笑道:“池将军可有在军中更进一步的想法?”
池天聪眼睛一亮,连忙道:“只要宁将军有命,末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呵呵,挺好。”
宁无书平静道:“先将眼下这事办好,日后,你有机会。”
池天聪抑制不住脸上喜意,连说了几句感谢之话,便匆匆离去。
现在,他要去布置埋伏了。
……
“噢?!”
衙门中,杨知府摊开手中字条,眼皮一跳:“京中来人、联络上了池天聪?!”
这位知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