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铺中走来的兰敬松,虽说不上是翩翩公子,却倒也算是个英俊的青年。
他看上去约摸二十六七岁,身材挺拔修长,五官周正,只是眼中闪烁的那抹兴奋过于炽烈,颇有侵略性。
只不过那抹兴奋,在看到傅青舟后,立即便隐了下去,化作了惊愕与疑惑。
“这是……”
兰敬松顿住了脚步。
“你、你能帮忙吗?”秋婵颤着声音问道,语气中满是恳求:“师尊她发了狠,我、我没办法了,只有你能帮忙……”
“师尊?白河真人?”
兰敬松脸上惊疑不定,却还是保持住了一个顶级情报工作者最基本的警惕,没有往前,而是将目光投向了傅青舟。
此时的傅青舟不停咳着,咳出一块块被冻结的冰血,浑身僵硬、脸色苍白得像要死了一般,半个人都压在秋婵肩上。
“这是……”
夜深月黑,兰敬松第一时间没认出这个男人是谁,但他并不傻,立即便明白了过来:“这是,傅青舟!”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最近一年来,秋婵与傅青舟关系极近?
他又怎么可能不清楚,秋婵与这个男人……不太一般?
但从很多年前、他第一次去到紫气仙风观时,他便注意到了这个年轻女孩。
那年的秋婵虽然才十四五岁、比自己小了许多许多,但那顾盼生花的模样,却是第一时间便撞入了兰敬松心中。
那时的他,或许没有注意到,身边白河真人玩味的眼神。
这也注定了,他会成为这一次的牺牲品……
他或许没有做错什么,但当他不在意秋婵本人意愿、迫不及待应下这门婚事,并且大张旗鼓上门提亲时,难道真的没想过,还有一个傅青舟么?
转眼之间,兰敬松便想明白了很多事。
他目光微凛:“你打算上门抢亲,却被白河真人重伤?”
秋婵低下头,抿了抿嘴。
兰敬松神色变得非常复杂,没忍住发出了一声冷笑。
但没等他开口说什么话,傅青舟便抬起头,露出了十分屈辱的眼神:“怎、怎么是他……我……”
他咬着牙,看向秋婵:“我不需要……他帮忙……”
这句话一出,方才还脸色复杂的兰敬松,却是精神一振!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情敌是怎样的存在?
或许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看法,但有一点,却是无疑的——那就是,没有哪个男人,不想赢过情敌!
大到权力、财富、地位、本事,小到相貌、打扮、智慧,甚至是可能是谁吃饭时的吃相更好……都能比!
不过,赢过情敌是件非常爽的事,如果是在心上人的面前,那就更爽。
那么,还有比赢过情敌……更爽的事么?
有!
那就是,情敌向你求助!
他无能为力、他无处可去,像只狗一样,还只能向你摇尾乞怜!
这时候,那个女人偏向谁,还重要么?
就算她的心不向着我,那又如何?
我便是那高远天穹上的云,高远到你们触之不及,我会轻飘飘地一拂袖,轻易摆平你们摆不平的事,她会向我投来感激、愧疚、复杂的眼神,甚至可能会因此生出一丝仰慕;而那个情敌?呵呵,他永远只能低着头、屈辱地咬着牙,带着我给他的这条命,活一辈子!
兰敬松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笑容。
“进来吧。”
他微笑道:“一点小事罢了。”
“不、不需要!”傅青舟捂着胸口,恨恨道:“我、我们走……”
“你能不能成熟点!”
秋婵冲他吼了一句:“你难道真的想死么!”
这句话吼得傅青舟低下头、不再言语,而秋婵则是转向兰敬松,无奈一笑:“拜托了。”
兰敬松平静且潇洒地一笑,点了点头:“无妨,快进来。”
说罢,他甚至主动迎了上来。
于是,极其抗拒但因为重伤无力挣扎的傅青舟,就这样被秋婵强行扶着,走进了店中,兰敬松亦亲手阖上了门板,随后将手伸向了傅青舟。
“我来吧。”
他对秋婵露出一个温和的暖男笑容:“别累着了。”
说罢,他的双手已接过了傅青舟,将他架到了自己肩上。
就在这时,他听见傅青舟张开嘴,缓缓说道:“兄弟,暖男排狗后边的。”
“?”
兰敬松一怔,没反应过来这是何意。
下一瞬,一股强大到令他无法想象的力量,便从后颈处传来!
他甚至来不及思考、来不及反应,眼前便已发黑、意识便已模糊。
看着扑通一声倒在地上的兰敬松,傅青舟缓缓站直身子,在几个呼吸间,他体内奔涌的戚然诀便已将经脉中的寒气驱散化解。
“他刚刚的笑容,看着好像很暗爽啊?”
秋婵一边吐槽着,一边走上了前来,撇嘴道。
傅青舟当然知道兰敬松在暗爽什么,否则自己又怎么可能设计出这么损的招?
不过这小子确实没犯大错,倒也不至于真把他怎样。
就像之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