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管眯着眼睛,斜撇了一眼瘫倒在地的江文翰,自是看到了他满脸的伤痕,冷哼一声。
“江大人,陛下召令,亲自请你入宫,江大人还是快些准备,入宫觐见吧!”
“总管大人,我儿今日实在身体不适,总管大人在陛下面前说些好话……”
江老夫人颤颤巍巍的起身,塞了一大袋银子在大总管的手中。
“老夫人,陛下召令,老奴也不敢违背,江大人还需快些进宫才是,陛下的耐心可是有限。”
大总管后退一步,远离了那些个银子。
这件事,岂是他说句话便能带过的?
“总管大人……”
江老夫人一听此话,便着急了起来,上前一步,想抓住大总管的衣袍,却被他轻一挥手躲开了。
“老夫人,老奴是陛下的人。”
他冷声开口,话语之中,已然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老夫人,昨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坊间早已传开,就连陛下也是无法置之不理,不过一个妾室差点将整个江府都掀翻了,江大人还真是家门不幸啊!老夫人,您还是好自为之吧,老奴就先告辞了。”
大总管说罢,转身对江初月点了点头,带人离去。
江老夫人听罢,后
退两步,软倒在椅上。
昨日发生的事,陛下都知道了!
“祖母。”
江初月上前一步,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她这祖母,当真是为了江府操了太多的心,如今年迈还为江文翰如此伤神。
江老夫人伸出手,一旁的曹嬷嬷立马扶住她。
她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一眼瘫软在地上的江文翰,摇了摇头。
这件事被陛下知道了,还亲自下了召令,只怕神仙也是难救。
转身,口中念着佛经,在曹嬷嬷的搀扶下,步履蹒跚的离开了此处。
大总管有一句话说的没错,江家,家门不幸!
“母亲!”
江文翰望着江老夫人的背影,悲切的喊了一声。
江文兴与许素梅见状,早已躲回了自己的房中,收拾着贵重物品,似是随时准备逃走。
江初月冷眼看着还跪在地上的江文翰,心中毫无起伏。
他如今的下场,都是自作自受!
当初背着她的母亲与王氏私通,便该料到今日的结局。
“月儿,月儿!”
就在江文翰满心绝望之际,突然想起江初月。
如今的江初月可是齐王妃,就连刚刚的大总管公公都对她礼待有加。
她一定能救自己
!
“月儿,救救为父!”
他跪在江初月的面前,一脸恳切的求着她。
江初月目光平静的看着跪在她脚边,被她称之为父亲的人。
为了自己的性命,前程,连自己的尊严都不要了。
她冷笑出声,后退半步,将自己的衣裙从他手中扯出。
蹲下身来,目光与他齐平,看着他眼中的惶恐不安,只觉好笑。
“父亲,王氏可是有罪之人。”
她淡然开口,声音清冷,让江文翰不由的打了个寒颤。
他茫然的看向江初月,一时未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
“父亲还是起来吧,您跪我一个女儿被人看到,会说女儿不孝的。”
江初月单手扶起了江文翰,坐在椅子上,整了整自己的衣衫。
此时的前厅,四下无人,只有两人,一父一女。
“父亲,坐下说。”
江初月将桌上的茶盏,向江文翰的方向推了推。
江文翰看了看她,僵硬的坐下,端起茶盏喝了一口,压下自己心慌。
“月儿,你刚刚说的是……”
他小心翼翼的看向江初月,看着眼前的女儿,陌生无比。
这还是他的女儿吗?
不过,如今能保下他的命,保下江家的
便都是他的女儿。
“父亲莫不是忘了,二姨娘可是戴罪之身,有嫉妒妾室毒杀之罪。”
江初月轻抿了一口茶,抬眸淡然的看向他。
江文翰瞪大了双眼,江初月所说的,莫不是那件事?
当初王佩如毒杀了茯苓,因有江婉宁求情,才免于一死,将她囚禁在携芳阁。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要不是江初月提醒,他倒是一时未想起来。
“这是何意……”
江文翰皱眉看向江初月,王氏是戴罪之身又如何,如今是他被召见,与王氏有何关系。
“父亲,您为何与二姨娘大打出手?”
江初月挑眉看向他,随后轻笑着开口。
“因为二姨娘她嫉妒之心太重,毒杀妾室,您一时气急,便打了她一巴掌,不过二姨娘实在泼皮,竟顶撞您。”
越听她说下去,江文翰的眼睛瞪的越大,随后眸中渐渐欣喜。
他怎么没有想到,他与王氏大打出手,就是因为王氏做了不可饶恕之事,他一时气昏头罢了。
陛下听到他这般说,定会理解,这件事可都是那王氏一人的错。
“父亲,您还是快些准备进宫吧,陛下还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