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娇织跟那个土匪头子被带去了刑部大牢,花扇这个下药的侍女自然也不能逃过。
顾诏的身份被卫娇织在侯府抖落了一个干净,刑部的人立即让辰溪县的孙县令派人去狮云山剿匪。
谢昭不大放心,让手底下的人悄悄派几个手脚利落的跟过去。
顾诏与卫娇织二人的事,还要再等上些时日,拿到证据后,再做定夺。侍女花扇倒是没这么好运了,她下药一事,证据确凿,辩无可辩,依律立即处死。
“辛苦你了。”
和乐巷大宅中,谢昭让小喜子将一包银子递给跪在地上的少女,“这是奖赏。”
已经死去的花扇,此刻安然无恙地跪在谢昭面前,她恭敬地接过荷包,“谢主子赏赐。”
谢昭看了眼她的脸,“花扇已经死了,把这张脸给处理干净。”
“是。”
没有其他事吩咐,花扇退下了。
这个时候,宫里传来消息。
“殿下,卫老侯爷与世子进宫求见了陛下,言说卫二小姐是被歹徒蒙骗,绝无谋害宗室之意,又向陛下呈情上表忠心,靖平侯府只忠于陛下,陛下闻之大悦,已下令,让刑部立即释放卫二小姐。”
卫家人疼爱卫娇织,会想办法救她出来,这个倒是在谢昭意料之中,就连他父皇能答应这种赦免请求,他也毫不奇怪。
唯一让他感到诧异的是卫娇织。
“卫二小姐不是口口声声说她不是被人蒙骗,要跟顾诏同住牢房,同吃牢饭的嘛?”谢昭不解,“怎么这会儿突然愿意出来了?”
底下的侍卫也不清楚,只将线人递来的消息如实回禀:“这个卑职不知,卫世子去接人的时候,卫二小姐确实没有再说什么胡言乱语了。”
哦?
谢昭挑眉,他可不觉得卫娇织是真的想通了。
没过两日,事实证明,卫娇织确实另有谋算。
谢昭听到底下人说,卫娇织跑去东宫,求太子帮忙的时候,一阵无言。
太子有时候脑子确实是……不太灵光,但也还没傻到帮土匪求情的地步。
事后确实如此,太子听了底下人的传话,连面都没跟卫娇织见,直接让下人拒绝了。
谢昭之后总是听到卫娇织在侯府大闹,求爹求妈,求叔叔伯伯。
只是其他人都头脑清楚的很,怎么可能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尤其侯府旁支,侯府得势,他们从来没有上去攀过富贵,也未曾行事乖张,给侯府添麻烦。
对卫娇织这位娇小姐,家里的大人小辈曾经都是捧着的。
卫娇织失踪被寻回,外人议论纷纷,他们也坚定不移站在她这边,结果,一片好心喂出一头白眼狼来了!
她卫娇织失贞产子,这都不算什么,只要藏严实了,没有证据,侯府势大,旁人也就背地里议论几句,弄不到台面上来。
可她倒好,反其道而行之,那土匪头子追到了她屋子里,她不跟长辈说,还……还在屋里翻云覆雨,耍着康王殿下玩,助纣为虐,差点害死康王!
甚至在那么多人去抓那土匪时,她还不要脸面的扯出他们成亲生子的事,逼着自己亲哥跟康王放过贼人!
这一闹,好了!整个京城都知道她卫娇织干得好事了!
她名声坏了,也就算了,可旁支姑娘们名声也跟着受了拖累。
都质疑起他们卫家的家教来,有两位才定了人家的姑娘,男方家里立即就派人退了婚帖,新婚的一个姑娘,婆婆第一日就派了两个教养嬷嬷到她身边,说要好好教导一番规矩。
有苦说不出,这个时候,不恨得上去给卫娇织两刀就算了,还帮忙插手她那堆肮脏事,是嫌弃自己的名声还不够烂嘛!
谢昭见状,不再关注卫娇织的胡闹,他忙着在六部转悠,今日在这个部门拉着两个小吏蹲在门口嗑瓜子,明天跑到工部,拿着他不知道从哪里淘来的异书,骚扰工部侍郎。
后天就安心待在兵部,拿着新的武器,跟自己的侍卫在院子里胡乱对砍,将门口那一排盆栽,剃得干干净净,堪比出家和尚的光头。
到了晚上,他也没闲着,撸起袖子就是一顿狂写,新出炉的有病先生大作,被人加速送出宫,编排成戏曲和说书的。
“哎呀,我可真的是太忙了!”
谢昭写完最后一句,满意的欣赏了一遍,吹干墨迹,递给小有子,小有子立即接过,去忙他的。
“卫二小姐还在闹嘛?”
谢昭走到软榻边。立刻跟脱了骨头一样,懒散地歪躺到了榻上。
小喜子上前给他倒了杯茶,低声道:“闹是没闹了,不过,殿下您绝对想不到,卫二小姐跟谁玩到一块去了。”
一句话,立马勾起了谢昭的好奇心。
“谁啊?”
谢昭搜罗了一圈,实在想不到谁家千金能跟卫娇织玩到一起去。
小喜子微微俯身,神秘兮兮地开口:“黛菱。殿下,就是那个被太子金屋藏娇的黛菱。”
听到这个名字,谢昭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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