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再次出来时,宋言与冷倾欢看到完好无损的谢昭,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一点问题后,二人才松了一大口气。
宋言看向谢昭手中的盒子,“陛下,这东西?”
谢昭笑着轻拍了一下盒盖,“留着吧,后面还有用处呢。”
见谢昭执意如此,宋言不再多说。
回到养心殿,折腾了那么久,小喜子让人将早准备好的姜汤端来一碗,伺候完谢昭喝下,洗漱后,所有宫人退了出去。
装着血檀木的盒子放在床头的柜子上,谢昭也不怕,他躺在床上,并未立即入睡,而是开始回想他从小到大,看过的那些传奇话本。
虽是虚构之言,但如今世道都蹦出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神,也可以从中借鉴找寻一下灵感。
话本子里那些什么邪魔妖怪,常常喜欢与凡人纠缠,上演一番情欲纠葛,最后凡人才会死去。
而在无论是话本中,还是现实里,人人都说真龙天子,是凡间乃至天道庇护所在,是有所谓的真龙护身,轻易不得近身,血肉精气是大补之物,可让妖魔服下后,直接飞升成仙。
谢昭曾还调笑是夸大之词,如今看了血檀木的行为后,怕是这夸大之词,有几分真意。
谢昭望着帐顶,手掌摸过被面的龙纹,平静地面孔下,涌着无人知晓的情绪。
所以,北蚩将阿兰陵送过来,是不是因为他们供奉的神灵,也知道他的特殊,想要分一杯羹。
那齐国呢?
突然冒出来的齐国国师,被带走的卫朝澜的尸体。
谢昭缓缓闭上眼,他从一个透明皇子,成了大周皇帝,如今更是突然变成了那些所谓神灵,觊觎的补品。
真魔幻啊!
谢昭在感慨中渐渐睡去,放在床头柜子上血檀木,安静地待在盒子里。
一夜无梦。
漪兰殿昨夜的动静很大,宫人们与主子们都猜测纷纷,却也只在心底说,面上一句议论都不敢。
现在可不是太上皇那时候了,新帝登基前,就大肆整顿了内宫,谁喜欢多舌,除非嫌弃自己活得太长。
秋霜阁中,冷仙蕙坐着用膳,与她同位份的弯月仍像婢女时一样,站着伺候她。
弯月垂首恭敬着,眼角的余光中在二人身上同等材质布料的衣饰上隐晦的转动,心底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漪兰殿禁卫军看守森严,奴婢费了好一番心思,也才打听到一点消息,好像是苏嫔犯了什么错,被陛下关了起来。”
冷仙蕙听罢,眼神微闪,让人给回话的宫女递了包银子,宫女领赏退下。
冷仙蕙也放下了筷子,漱了口,擦干净嘴角的污渍,一抬手,弯月立即上前扶她起来。
“之前惹了陛下恼怒,我也该去跟陛下认个错,让陛下怜惜一下。”
冷仙蕙淡淡了看了眼还是婢女姿态的弯月,换了宫女扶她,“你就老实待在这里,要不是你当初不知变通,惹了陛下,我也不至于因为你落到如今的地步。”
“奴婢知错。”
弯月闻言俯首跪地,极尽恭顺卑微。
冷仙蕙看都未看,也不叫起,扶着宫女的手走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直到再也听不见,一旁立着的宫女小心翼翼地上前,扶弯月起来。
“弯御女,请恕奴婢多嘴,冷御女是出身比你高,可进了宫,大家同为陛下妃妾,又同是御女之位,没有谁比谁高贵的理。”
小宫女是内庭监派给弯月的贴身宫女,叫红花,此刻扶着弯月回到她自己的寝屋,让她坐下,又拿来太医开的药膏。
蹲在她的脚边,撩起裙摆和裤腿,露出弯月青紫肿胀的膝盖,一脸不忍,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
弯月低头看着膝盖上的伤,声音低低道:“小姐被贬位,也是因为我的缘故,她心里有气,也是应该的。我原本就是奴婢出身,她罚跪罚骂,我都习惯了。”
红花见她这样,有些恨铁不成钢:“御女这话奴婢就不赞同了,你之前伺候冷御女,阻拦陛下的事,不都是听了她的吩咐才做的嘛,你一片忠心为她,她倒好,还将错处全都推到御女你的身上,这也太无理取闹了些。”
“御女你总说你是婢女出身,可你看看太上皇的妃子,不久前被赐死的那个刘妃,她还是卑贱的舞姬出身呢。结果一朝得到陛下宠幸,讨好了陛下,升了妃位,荣宠无限,若非她自己胡闹,怕是贵妃的位置,她都能坐上去。”
弯月垂放在大腿上的手,忍不住紧握,嘴上却似恼怒,轻轻的呵斥了红花一句:“不可胡言乱语,刘妃得宠,是因为她貌美,我出身不好,容貌又何及刘妃?如今这个御女之位,还是陛下为了小姐,才抬举我做的。”
红花被呵斥了,也不恼,“后宫美人如云,这漂亮的看多了,陛下也要偶尔换个口味,再者,这出身卑微,也有出身低的好处。”
她上完药,起身凑到弯月的耳边,低身道:“冷御女跟莲美人,出身尊贵,在男女之事上,总会有些矜持。陛下喜好顺从乖巧的人,您只要多学学,在龙床上勾住了陛下,还怕不会成为第二个刘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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