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丞相心跳如雷。
他说?
他想说拒绝,皇帝会答应吗?
冷丞相此时也有点回过味来了,皇帝怕是从冷仙蕙那里发现了什么,对相府有所怀疑,所以借莲美人针对冷仙蕙的机会,派人去相府搜查。
冷丞相想了一下自己藏着的那密道,心底紧张。
当初他做密道时,以为不会有人察觉神木之事,所以密道做得并不算太复杂严密。
宋言与刑部尚书的眼睛和手,他也不知道能不能瞒得过去。
谢昭下了令,宋言与刑部尚书立即行动。
冷丞相低着头,松耷了许多的眼皮垂着,遮住眼底的慌乱。
神木保佑,您神通广大,别让他们发现您的存在!
宋言与刑部尚书回来,要等好一会儿的时间,谢昭让宫人搬来凳子,请诸位大人都坐下,又叫人端了热茶上来。
“太上皇与苏嫔死的惨烈,不宜对外说的太过清楚,以免乱了人心。”
现在,暂且搁置一下冷丞相的事,先聊聊太上皇跟他真爱的丧事。
唉,他父皇与苏嫔从前总在他耳边念叨,他们二人两情相悦,要永远在一起,合二为一。
现在这个情况,嗯……怎么不算是另类的完成了他们的心愿呢。
虽说他父皇的那些脏器最终是被冷仙蕙吃进了肚子里,但苏嫔好歹也过了一遍血,留了些残渣。
“生前,太上皇待苏嫔痴情一片,曾意欲改立二皇子为太子,继承大统。还说过悔生帝王家,身不由己,若有机会,太上皇愿做一寻常人,与苏嫔恩爱白头,生死同穴。”
谢昭缓缓道来,看向自废太子事后,一直沉默隐身的靖安侯:“朕身为人子,自当要孝顺父亲,完成他的心愿。太上皇的尸身与苏嫔的尸身不以其真实身份葬入帝陵,而以寻常人家的规格,寻一个好地方,将他们一同葬了。”
“帝陵里,就拿父皇的衣冠放进去,诸位大人以为如何?”
诸位大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啊这……
更多的眼光落到了靖安侯身上,毕竟,这位可是先皇后的哥哥,太上皇不与发妻合葬,这本没什么,但后面那什么乱七八糟的宁愿舍了帝王身,也要跟一个妃妾,死后做一对平凡夫妻的行为,可真的是不给先皇后面子了。
他们也知道,靖安侯对先皇后,兄妹情深,不然,也不至于废太子那么荒唐了,在得知废太子挖他墙角,意图连河都没有过完,就准备拆桥的情况下,他还冒死在太上皇面前求情。
这其中,兄妹情与利益对半分,靖安侯也不能忍这口气吧?
然而,靖安侯如木头一样,往日里为废太子,跟太上皇对打,言语软而锋利,今日,他却如木头一样,一字不吐。
在这片诡异的氛围中,还是礼部尚书先开了口。
“陛下。”
“陛下对太上皇一片纯孝之心,臣等感怀身受,只有太上皇的身份到底特殊,若真以太上皇之意来办,这实在是有违礼法。”
礼部尚书道:“太上皇既与苏嫔情深似海,要与之同穴而葬,哪里需要这么麻烦,帝妃同葬之事,史书上又并非没有。”
谢昭早料到有这一出,幸亏他早有准备。
父皇一心痴恋苏云柔,他身为孝顺的好儿子,不仅要生前让他们在一起,死后更不能分开了!
在阿兰陵递消息过来,今夜动手,他就紧赶慢赶的,找到了一份新鲜出炉的先帝遗诏。
“小喜子,将父皇一早备下的旨意,拿过来,给诸位大人看看。”
小喜子动作快得很,先帝遗诏拿过来,先给了礼部尚书看,再由其他几位大臣瞧。
这些人里面,除了看重礼法的礼部尚书在意此事外,其他人都反应平淡。
遗诏上确实是太上皇的字迹,就连语气,也都跟太上皇的一模一样。
礼部尚书也不多管闲事了,“一切随先帝心意。”
谢昭笑了,“如今国库空虚,户部的陈年旧账还没有理清楚,父皇与苏嫔的丧仪一切从简,陪葬之物,也无需太过奢靡,薄葬为佳,也好正正大周如今这厚葬成风,活人财不如死人的风气。”
“陛下仁德!”
时间一点点过去,冷丞相的心全都随宋言等人飞去了丞相府,连谢昭他们说的什么,都没怎么听清。
“陛下!”
宋言沉着一张脸,疾步而至,“陛下,臣等在相府中发现一条密道,密道之长,直达城西一处僻静宅邸。”
“在那里,臣等发现了一具诡异之物!”
谢昭第一时间去看冷丞相,他本就有些青白的脸色,随着宋言的话落地,一刹那便褪去了所有的血色,惨白着肤色,神色如被雷劈了一样,僵在了脸上。
“既然这样,那诸位爱卿都与朕随宋侍卫一同去看看,相府的诡异之物,长什么样子吧。”谢昭缓缓起身,诸位大臣也跟着站了起来,唯有冷丞相还坐着。
谢昭斜睨了他一眼,“宋侍卫,叫两个禁卫军,扶着丞相大人一块儿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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