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没多问,处理完天乐寨,其余的事便都交给沈鸿处理,他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那位女富商随行,期间,曾来向老四拜见过,老四人都没见,直接说不需要。
“小姐,这位战王殿下实在是太无礼了!您好意拜见,还带了那么多东西,他连面都不给人见,什么人啊,一点礼貌也没有!”
紫檀木的马车中,上等的皮毛铺在脚下,坐垫上,价值连城的玉镂香薰球悬挂在车内四角,正上方的座位中,摆着一张小巧精致的玉石浮雕的茶几,天青色的上等瓷器茶具放在上面,还摆着几碟精致的糕点。
而慵懒倚着车壁的少女,浑身上下,连头发丝都透露着一种奢靡的气息。
对于婢女的毫无尊卑的言论,姜婉一笑而过,“云棋你啊,人家是王爷,你家小姐不过一介商户之女,如此行为,也是情理之中。你的那些话,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出去了,可不能再如此放肆,不然,到时候惹祸上身,你家小姐可救不了你。”
被唤作云棋的侍女知道她家小姐是真心为她好,也正因如此,她才对那位战王的慢怠更加不满。
“什么王爷,亏他还是个大男人,也只是个会以身份看人的瞎子罢了!”云棋还是有些气,“等小姐见了皇上,一定要让他看看,自己错过了什么!让他后悔去!”
姜婉也只知道云棋是为她打抱不平,方才她已经说过了她,现在还是让云棋发泄两句吧,不然一直憋在心里,那才叫坏事呢。
另一侧性子比较安静的婢女云琴道:“小姐,这次面见陛下,事情真的能成吗?”
姜婉笑了,眉眼处都是野心与自信。
“放心,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输过,我当初竟然能将姜家凭借一己之力抬到如今兰庆州第一富商的位置,自然也有办法让皇帝答应跟我合作。”
“我让人打听过一些皇帝的行事和政令,这位皇帝是个锐意进取,心胸宽广的人,他想让大周再进一步,所行之事,处处都要银子的,而你家小姐我,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老四这边一走,躲到华庭县乡下的废太子一行人立即就得到了消息。
“太子,沈鸿和战王奉命剿匪,声势浩大,一路从京城杀到了华庭县,连天乐寨这么隐秘,都被他们清理的干干净净,咱们要是再不快点赶往浮石州,怕是就要被人发现踪迹了!”
废太子等人被老四跟沈鸿带兵一路追赶直华庭县,跑的累不算,期间他们所接触过的暗中势力,竟然全都被他们剿灭,这其中有匪有官,有商有民,如此大的损失,如此精准的剿灭,让废太子怀疑他们之中出了内奸,杀了好几个疑似奸细的下属后,两重压力下,其他下属对废太子一边逃路,一边找人的行为,也有了不满。
但他们不敢表露出来,他们从跟着废太子跑出京城的那一瞬,就已经被归到了罪人之列,离了废太子,他们就是死。
跟着废太子,尚有一命之争。
只是……废太子的性子真的太让人心里冒火了!
“殿下,陈侍卫说的在理,咱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与浮石州的人汇合要紧,等殿下掌握了浮石州的兵权和内务,卷土重来,还怕找不到黛灵姑娘跟皇孙嘛?”
说话的是杨侍卫,他就是那日在废太子逃婚,侥幸逃出京城跟废太子报信京中巨变时的人。
废太子谢钰坐在木床上,英俊的面孔上都是这些日子以来极速逃躲沈鸿等人,而出现了烦躁与疲惫,对比他从前还是太子时,温润如玉的模样,简直天差地别。
身上的华服都换成了最次的锦衣。
即便如此,他那一身装扮,也耗费了不少银钱,一块玉佩,足够一家贫农过完一年多的好日子了。
“谢、昭!”
他咬牙切齿,从喉咙里挤出这两个字,带着浓郁的怨恨!
他自认自己做太子之时,并无对不起谢昭半点,他为什么恩将仇报,要夺去他的皇位,将他逼到如今这般东躲西藏的境地!!!
黛菱也一直没有消息,他的暗中的势力也被老四跟沈鸿那个老东西毁去了不少,底下的人说的不错,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即日起,全力赶往浮石州!”
谢钰死死捏着拳头,恨得眼睛充血。
黛菱,对不起,等孤夺回自己的东西后,无论你逃到何处,孤都会将你抓回来!
你是孤的女人!
孤绝不会让你逃离孤的身边!
谢昭远在京城,收到废太子那边传来的消息,忍不住笑了。
老四一行等人的速度很快,正好卡着重阳节的前一日,到了京城。
谢昭看他风尘仆仆,身上的肃杀之气又重了许多,直接免了他的礼。
“这一路行事,你与沈鸿老将军做的很好,实在是辛苦你们了。”
谢昭瞧着又成熟了些的老四,温声道:“朕昨日深夜收到沈老将军的密信,那位与你同行入京的女富商,倒是有意思。”
老四与姜婉没有什么接触,对谢昭话中的有意思,并无多少感受,“她与臣弟同行,一路所乘所用之物,已比天家还要奢靡,京中也并非没有富商巨贾,但谁也未曾如她这般行事高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