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越的话在这艳阳天里,如惊雷寒雪,城墙上下的守卫都震僵在了原地。
愤怒、惊惧、绝望……种种思绪翻飞,织女就成了一张密网,兜头朝他笼罩下去。
梁越恍若未觉,坦荡如砥地立在那里。
老四夫妇半点笑脸也没有。
老四冷冰冰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掌心压住了腰间的刀柄,“梁国师手段奇诡,精通奇门异术,本王还以为此次攻城战,要废上一番功夫,没想到……呵呵。”
他冷笑两声,讥讽难掩,“本王听闻梁国师被齐君奉为座上宾,权势之盛,不亚于君王之威。齐君对梁国师你也算是有知遇之恩,梁国师不思为君报恩,反倒行无耻小人行径,直接大开城门,迎我大周军队入城,简直是让本王与众将士大开眼界啊!”
百姓开城投降,是因为他们被上面欺压太甚,进退都是死,不如放手一搏。
梁越呢?
齐君是昏庸无道,对他却是予取予求的。
不说力挽狂澜,出手相救,他也不该亲自打开齐国都城的城门。
老四心底烦躁厌恶,视线落在他的脖子上,压着刀柄的手收紧了力道。
他真想把这个狗东西给砍了!
梁越微笑,压住内心对这位不知好歹的战王的不喜,“战王殿下何出此言呢?齐君于本座的知遇之恩,本座已经用神丹回报了。而且,本座打开城门恭迎诸位,也是为了城内无辜的百姓与将士,齐国已无力回天,与其把性命白白送掉,陪昏庸无道的君主同赴黄泉路,还不如审时度势,成为大周的子民。”
强词夺理,歪门邪说!
老四牙根都咬响了了。
梁越见他这么生气,他自己就高兴了,“再说了,本座打开城门,让大周兵不血刃拿下齐国都城,此举对大周与王爷并无害处,战王殿下应当高兴才是。”
话落,老四陡然握紧了刀柄,抽出了一点刀身,冷倾欢冷静地按住他的动作,老四侧头看了她一眼,出鞘的半截刀身又乖乖回到了刀鞘中。
冷倾欢扭头看向梁越,语气冰冷不近人情:“梁国师好口才。只是,我大周陛下与众将士都是好男儿,知礼明义,晓德崇贤,为国为家,从来不惧生死。梁国师说那么多,谁知道是不是国师大人你自己贪生怕死,舍不得富贵,妄图向大周递投名状,以待来日我们陛下赏你一条生路。”
城墙上的守卫们脸色难看,一双双眼睛如无形的刀剑,劈砍向梁越。
梁越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微微眯起眼睛,望向坐在马上的冷倾欢,“王妃为后宅妇人,应当好好在家相夫教子才是,战场之事,非同小可,不是王妃一介弱女子能插手的。万一拖累了战王与将士们,王妃怕是万死也难辞其咎的。”
若说他之前的言论,只是让大周将士不屑厌恶,现在这话,就非常成功的激怒了老四与大周将士。
自冷倾欢到浮石州后,事必躬行,一手医术,救治了许多人,浮石州百姓对她十分敬重。而这些时日行军以来,将士们也是亲眼所见冷倾欢是如何处理伤患的。
全程没有说一个苦,一句累!
副将忍不住了,他朝老四道:“王爷,这牛鼻子老道,满口胡言,他祸害了齐国上下,咱们还留着他做什么,干脆杀了算了!”
老四心底也是一团火,不等他说话,身边的冷倾欢先开了口:“曾副将,搭理他这种小人做什么,等陛下到了,自有定夺。”
冷倾欢对于梁越那些贬低她女子身份的话,早听了百八十句,一点新意也没有。
老四沉沉呼出一口浊气,抬手扬声道:“进城!”
有了冷倾欢的话,大周的将士从梁越面前经过,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给他,无视得彻底。
梁越脸色阴沉。
老四一众人早知道齐国皇城内部出了大问题,没想到,他们人都到皇宫门口了,还有皇子不知道军情,在宫中上演皇位争夺赛!
老四闭住眼,复又睁开,“传信给陛下吧。”
这次,谢昭来的时候,带的人不多,轻装简行。
“梁越那家伙还在国师殿中,每天嚷着要见皇兄您。”老四在谢昭身边,为他带路,提起梁越,语气十分厌恶:“臣弟真想马上砍了他!”
谢昭点了点头,温言安抚道:“好,等朕问清楚一些事后,朕看看他还能不能继续活,若是他没那快死去,朕就把他递给你处置。”
老四顿时一扫满腔郁闷,“多谢皇兄!”
梁越深得齐君宠信,国师殿修得极为奢华,比大齐皇宫有过之而无不及。
谢昭熟练的下令,把值钱的东西,通通都给拆下来搬走。
“梁越完全就是个畜生,他好色荒淫,王妃之前来查看时,发现国师殿中关着许多女子,其中不乏齐国的公主臣妇。”老四脸色不好,“在臣弟率军进城前,齐国大公主与其他几位姐妹一同刺杀梁越,未成,惨死。齐君则被十二公主卫绮萱所杀。”
谢昭听了,眉头也一点点皱起来,“这些女子的事,都让你王妃来看着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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