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见的是个女人!
身段妖娆,风韵犹存的女人!
脑子轰然闷响,回忆起一个画面。
“你这孩子,重情,都没见过你妈妈,还这样一直找她。”
“哎,还是世事无常,她要是晓得,肯定会很高兴。”
寡妇叹息,遗憾,又欣慰的声音在耳边萦绕。
我去找我妈的时候,她给了我陈督的线索,她更是唯一还记得我妈的人……
寡妇竟然死了?
她怎么会死了?!
我明明给了她符啊!
右边身体一阵冰冷僵硬,让我打了个寒颤!
人有三盏火,我刚才回头,将一盏阳火吹灭了。
死死盯着寡妇,我情绪翻涌,依旧难以平静。
村里的人都在被吸生气,生气耗尽而死正常。
寡妇死的却不正常,符护住了她,她理应不受影响才对!
可眼前,她的的确确是鬼魂……
“走……”??“走……”
寡妇颤音催促,脸上忽地闪过一阵痛苦。
无声间“砰”了一下,她瞬间溃散成一团灰气,四散弥漫,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立马反应过来,这不是魂飞魄散!
鬼魂只有几个归处,要么是做孤魂野鬼,要么便过界入冥,或被道士封禁,或叫先生镇压,又或者其余各行各派的镇魂手段。
此外,若是有什么大恐惧发生,鬼魂也会暂时崩散,但用不了多久就会凝聚出来。
只是,寡妇的崩散也有些不对劲。
属于魂魄的灰气,去哪儿了?
脑中画面迅速定格寡妇溃散之前。
她魂魄的双脚,是实打实的贴在地面的!
鬼会踮着脚,寡妇是鬼,但不完全是!
瞬间我就想明白了,她是弥留之际!魂魄溢散了出来!
人还没死,是快要死了!
猛地转身,我步履生风,走向布帘悬挡着的那道门。
穿过帘子,通道有三米左右,出口没有门,也没帘子。
踏步而出,入目所视是一方大院!
义庄的构造,一般都是前边儿停棺大屋,后边儿住人放棺的院落。
大院中长满杂草,孤零零的堂屋,处于大院正中后方。
屋门大开,两侧立着的烛台,烛火幽幽燃烧,灯火通明。
地面趴着一大堆干瘪的蟾蜍,只剩下薄薄的皮了,像是被什么东西吸干。
瞎眼,残耳,满脸褶子的老妪,正站在屋中央一口棺材旁边。
那棺材大得惊人,通体深黄。
雨来得快,停歇的也快,只不过乌云没散,天依旧黑沉沉的,形若天黑,湿漉漉的院子,更渗透一股逼人寒气。
说时迟,那时快!
老妪突地一跃而起,如同离弦之箭般射向我!
期间,她左手一勾。
右侧的杂草一颤,猛地窜出一道人影来!
死板的方脸,绿豆大点儿的眼珠。
赫然是一道纸人!
纸人不点睛,点睛则见鬼!
我左手骤捏出阳五雷的手势,砰地一下打在纸人头顶。
噼啪的电弧,带着焦糊味,纸人忽地一下燃烧起来。
下一秒,老妪冲到我面前,一手抓向我右手腕,一手直掏我心窝!
又深又黑的指甲,像是十年没剪过,让人起鸡皮疙瘩。
我后退半步,左手收回,再朝着老妪脸上横劈!
老妪反应不慢,蹬蹬后退两步,避开这一招。
不过,她脸色阴翳冷笑,双手再度一勾。
我正前方,左右两侧,冷不丁的又钻出三个阴森纸人,甚至我身后都有声响出现!
这种距离被四个纸人扑中,我恐怕当即就会成一个粽子,任人施为!
双脚稍错开,脚尖用力,猛地原地一旋,左手再抬,手指快速在半空中虚画!
“道法本无多,南辰灌北河,写来三七数,赶尽世间魔!”
低喝的咒法声,回荡在院内。
符文顷刻间勾勒而出,深黄色流光一般乍然闪过!
四个纸人先碰到了符!
呼哧一声,它们成了四团汹涌烈火,熊熊燃烧!
老妪神态骇然,尖声惊叫:“道士!?不是先生吗!?”
她再度飞退,要朝着堂屋逃窜!
我大步迈步,双手陡然从腰间抚过,入手的是两个小木筒子!
师姐不让我带法器,天枢盘除外,金针算是关键时刻能救人的器物,也算不上法器,而我所学道法中,刚好有一道用针!
我不能伤普通人,老妪却和普通人半点儿不沾边!
她熟练利用纸人杀人的技巧,可不是一朝一夕能成的,天知道害死过多少人!
思绪间,我双手猛的一抖,金针从木筒子中被震出!
同时,我喝出咒法口诀:“乾元亨利贞,针法理尤深!能祭致宅事,阴阳妙有灵,秘诀似神通,至灵望感应!”
“奉请苗光乔,赵光普,袁天罡,李淳风等一切先师,悉顾真香并同供奉,今有道士陈千叩,替天诛邪!”
“天有三奇,地有六仪,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