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安郡王也到了,许久不见,他看上去瘦了,整个人死气沉沉的,盯着孟文瑶的眼神很是阴鸷。
吓得孟文瑶不自觉的抓紧了皇上的袖子。
皇上感到孟文瑶的紧张,安抚的握住她的手。
太后刚更衣出来,看到安郡王已经到了,嘴咧的更大了,等走近了安郡王,脸色突然大变。
“安儿,你最近睡得可好?”
安郡王不知道怎么回答,自从他加冠礼之后,他就没睡好过。
皇上咳嗽一声,太后猛然发现大家都在,忙招呼大家吃饭。
这气氛眼见的奇怪起来,太后好像有很多话要说,但是不知为什么总是欲言又止。
皇上似乎一切尽在掌握,把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不过孟文瑶细心的发现,皇上总是把他吃过的菜夹给她,有一次她主动夹了个菜要吃,被皇上不小心碰掉了。
她便发现,皇上不让她吃,皇上没吃过的东西。
好奇怪的家宴,这暗流都快涌到桌面上了。
既然他们都不想孟文瑶知道,孟文瑶也识趣的吃完饭赶紧走。
皇上留下来给太后质问他的机会。
太后不想把话都挑明的,她想悄悄处理到皇后和皇子,不让皇上知道了伤心。
但是今天她发现,她送给皇后的特殊药材,似乎被安郡王吃了,她开始惊慌了。
她再也忍不住,开口问道:“皇上,哀家赏给皇后的药材,你是不是送到安郡王府上了?”
皇上淡淡笑道:“是的,皇后的补品有太医院直接开方子,太后赏的放着也浪费,朕就想着给安儿送过去。”
即便有心理准备,太后也惊得差点把杯子摔了,她今天第一眼看安郡王的脸色,就知道那是服用特殊药材的脸色。
太后的异样惊到了安郡王,他急忙道:“祖母,怎么了?”
太后不说实情,怕皇上以后继续加害安郡王,她犹豫片刻,只好明说。
“皇上,哀家听说你房事不利,这皇后所生的皇子,怕不是我皇家血脉。”
皇上仿佛听到天大的笑话,反问道:“母后莫非派人去听了儿臣的房门。”
太后尴尬的咳嗽一声道:“哀家问了以前侍寝的宫妃,也让嬷嬷检查了,她们都是处子之身。”
皇上沉默了,如果只有太后在,他还勉强能说,以前身子不好,现在可以行房了。
但是当着安郡王的面,他岂能说出这些有损男人颜面的话。
“朕不喜欢怕扑到朕身上的女人,所以那些人朕不想碰他们。”
太后和安郡王都觉得皇上死鸭子嘴硬,但是还必须给他留些面子。
“那皇后,皇上确实宠幸了她?”
“自然,每日房门外都有伺候的宫女太监,母后不信,可以叫来问问。”
太后当然不能叫来问,一是因为这是打皇上的脸,二是因为皇上肯定提前交代好了,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皇上说完就走了,安郡王犹不死心,生怕太后信了。
“祖母,皇上彻底被皇后迷住了,您不会信了吧?”
太后有些犹豫,怕皇上碍于面子不承认,又怕真的冤枉了皇后。
安郡王突然跪下来,痛哭流涕道:“祖母,还请祖母向皇上请求,让孙儿远去就藩,孙儿在这京城是待不下去了。”
太后恍然,皇后生的那个还不能十分确定是她的孙子,但是眼前这个确是实打实的孙子。
皇上现在已经对安郡王动了杀心,保不齐自己一蹬腿,安郡王就被送过来陪伴自己。
太后最看不得安郡王哭,咬咬牙一跺脚,太后又来了一个计谋。
几日后钦天监上表,说他近日夜观星象,天象呈现“危月燕冲月”的迹象,才导致太后一直病体不愈。
至于为什么会有这个天象,那是因为宫里最近的新主子,和太后相冲,才让太后久病在床。
后宫很久没有进新人了,新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新出生的皇子。
皇子和太后相冲,这皇上要保皇子,就是打定主意对太后不孝了。
要是把皇子移出宫去,这皇上老来得子,如何能肯。
一众大臣也很为难,皇上是有名的孝子,任何人和太后相冲,那肯定是保太后的。
但是现在王朝刚刚有了继承人,谁也不好意思开口劝谏皇上,把皇子送出宫去。
皇上坐在龙椅上,他想立刻下去,把钦天监正使杀了,即便赔上他多年经营的好名声不要,他也要护住他的孩子。
他明明向母后解释清楚了,母后竟然冥顽不灵,用了这样釜底抽薪的招数,他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是不是太后亲生的孩子了。
正在朝会陷入一种诡异的静谧时,福宁殿的小太监一路小跑过来,高兴地在小德子耳边嘀咕几句。
平常朝堂吵吵嚷嚷,小太监过来禀告什么,大家都是无视的。
今日不同以往,大家纷纷想转移注意力,都去看了那小太监。
小德子在众目睽睽之下,只好把刚听到的消息告诉皇上。
皇上听后双眼瞪大,说不出是喜是怒,在朝臣的期待中,大声宣布:“皇后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