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母亲是商户之女,来自苏州首富苏家,苏家是盐商发家,几代之后家业庞大,富可敌国。
据说苏州一半的田产和商铺都是苏家的,因此苏家在苏州也被称为苏半城。
可即便如此,在商人地位低下的朝代,苏家还是被读书人看不起。
苏家原家主,就是原主的外祖父,积极的想把女儿嫁到清贵之家,希望借由姻亲改换门庭。
当年苏家是花了数十万的嫁妆,才把苏家女嫁给孟家二公子的。
孟家书香门第,孟家家主也是原主的祖父,更是翰林院大学士,学生遍布朝野,那是清贵至极。
两家的联姻本来是皆大欢喜的,奈何苏家女到了孟家,生下一女后,没两年就香消玉殒了,两家联姻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苏家没有在孟家这边捞到什么好处,还赔了一个女儿进去,就想着把嫁妆要回去。
到嘴的肥肉怎么能吐出来,孟家火速给幼年的孟文瑶定了亲,等孟文瑶长大后,苏家给她母亲留下的嫁妆,就成了孟文瑶的嫁妆。
不过苏家人也不是不带脑子的,嫁妆中有大量的田产铺面全在苏州,那些管事也全是苏家人。
因此孟家名义上虽然得到了数十万的嫁妆,实际上不过是每年从店铺和田产那里收点租子罢了。
地契这些重要的东西,还都在苏家人自己手里,所以孟家人只好把孟文瑶供起来,不然她要是夭折了,苏家就不会往孟家送租子了。
由于她被祖母教养长大,很是讨厌外祖那一家商户,和外祖一家也不怎么联系。
因此孟家就有一幅诡异的画面,孟家人看不起孟文瑶,处处打压暗讽她,但是明面上又要处处讨好她。
上一辈子她天真浪漫,以为家人对她真的好。
可惜直到死她才明白,不过是一场骗局罢了。
孟文瑶有个姑姑,嫁给了文远候,生了个儿子叫陆承欢,这陆承欢,正是孟文瑶打小订的娃娃亲。
当年孟文瑶母亲早死,孟家为了留住嫁妆,又不想便宜外人,就把孟文瑶订给了陆承欢。
孟文瑶打小就喜欢陆承欢,知道自己长大后就会嫁给她,每次看到这位表哥,都能开心的傻笑半天。
她母亲只是一个商户女,她本人也没有什么才名,她何德何能嫁给风光霁月的文远候世子。
上一世她爱的卑微又浓烈,嫁给世子后,不管世子如何冷眼,她都一腔热情的付出。
然后她怀孕了,生产时娘家来了好多人,她感到很受重视。
在她快要昏死过去时,她的堂妹孟白琴,大伯母的女儿来到产房。
她蹲下来小声在她耳边道:“姐姐,痛吗?你要是不傻,就早点去吧,别在人间苦苦挣扎了。”
孟文瑶痛的死去活来,不明白温婉的堂妹这话是什么意思。
“妹妹,生孩子都是这么痛的,我挺得住,我会为世子生下孩子的。”
孟白琴咯咯笑起来,看傻子一样看着孟文瑶。
“姐姐,你真不知道吗?这些年家里宠着你,不过是为了你娘的嫁妆,让你嫁给承欢表哥,也是为了嫁妆不留给别人。
承欢表哥是文远候世子,他怎么能有你这样的妻子呢,所以你今天一定会死,然后我会嫁给承欢表哥,你的嫁妆也会成为我的。”
出嫁女身死之后,娘家人是可以要回嫁妆的,当年苏家女身死之后,苏家可以向孟家要嫁妆。
随着孟文瑶的出嫁,那些已经是孟文瑶的嫁妆了,若是孟文瑶死了,苏家人已经不能跑过来要嫁妆了。
苏家的钱就这样洗白成了孟家的钱,中间不过是搭进去孟文瑶一条命罢了。
“我不信,妹妹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孟白琴怜悯的看着孟文瑶道:“我们是清流世家,姐妹中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独独你什么都不会,你以为真的是你母亲出身商户,你脑子不好使学不会?
因为从你订婚给承欢哥哥开始,你就注定要早死的,祖母何苦培养你。文远侯府之所以同意这门婚事,只是想要你的嫁妆,可惜不想要你,你当真以为你能长久的占着这个位子?你看你是当家主母的料吗?”
孟文瑶想起小时候,姐妹一起学习,不管学什么,祖母都拉着她的手道:“我的乖乖,你母亲早死,我最疼你,你别学那些,祖母看着心疼。”
她真的以为祖母疼她,其他人也哄着她纵着她,她成了孟家唯一的草包,全家从没有人怪罪她。
她以为她命好,让家人如此疼爱,原来她只是一个工具,一个把钱转到孟家和陆家的工具而已。
怪不得陆家人都不喜欢她,却还是同意让她做世子夫人,因为她们都知道她活不久了,那些嫁妆,就是她买世子夫人称号的钱。
她现在终于懂了,明白了,可惜已经晚了,她快要死了。
“孟家愿意把我的嫁妆都给陆家?”
她还是有一些不死心,孟家这么在乎嫁妆,怎么同意给了陆家。
孟白琴诡异一笑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皇上无子,听说就要立安平郡王为太子了,陆家人有了你的嫁妆去活动,可以把承欢哥哥的妹妹嫁给安平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