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文瑶着实没觉得自己受了委屈,现在不过是物归原主罢了,看到太后余怒未消的样子,赶紧劝慰道:“娘娘,瑶儿是真的想陪在您身边,以前祖母在,咱们三个总在一起玩,祖母不在了,瑶儿就想着天天和太后一起玩。”
太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个小淘气鬼,哀家多大岁数了,才不跟你玩,你找小孩子玩去。”
眼见太后的情绪被安抚下来,孟文瑶再接再厉道:“您不跟我玩,我找皇上玩去,瑶儿就是要赖在宫里不走了。”
太后哈哈大笑道:“皇上能跟你玩?他也当你是小孩子一样,你小时候最喜欢吃桂花糖,好几次满手桂花糖的让皇上抱,他可是看见你就躲的。”
孟文瑶心底冰凉一片,这皇上真的是看着她长大啊,若他只把孟文瑶当做小孩子,这将来怎么攻略!!
“是嘛,瑶儿记得,瑶儿就没怎么见过几次皇上呢。”
太后止住笑,掰着手指头在那里算:“你今年17,你5岁那年皇上20,你5岁前倒是经常见皇上,自从皇上20岁登基后,政务就忙,来哀家这里少,你碰到的更少了,这十几年,你们俩倒是没见过几次。”
如此说来,也不算看着长大的,只是5岁前见得多罢了,往后十几年甚至面都没见过几次,孟文瑶放下心来,就怕皇上真的把她当成小孩子。
“那今晚瑶儿再去给皇上送点糕点吧。”
“去吧去吧,皇上总觉得哀家一个老婆子惹人烦,你过去,他总不好对你一个小姑娘摆脸色。”
国公府里,孟元初正趴在魏夫人怀里哭:“娘,为什么?这一切明明都是女儿的,镇国公嫡女的身份,景王爷的婚约本来都是女儿的,是孟文瑶抢了女儿的,为什么现在好像是女儿抢了她的一样。”
孟元初由梨花带雨哭到伤心欲绝,魏夫人看的心疼肝疼的不停的安慰。
“乖女儿,你等着,孟文瑶抢不了你的东西,为娘这就想个法子把她弄出去。”
魏夫人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冰冷阴鸷,从孟文瑶小时候起,她和这个女儿就不投缘,这个女儿一直是老夫人教养长大的。
现在竟然还处处让她的亲生女儿受委屈,也怪不得她心狠手辣了。
魏夫人很快叫来一个婆子,派往自己的娘家,让侄子过来住几天。
明日再去宫里,把孟文瑶哄过来,一切就能水到渠成了,早日解决了孟文瑶这个麻烦,也早日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好好享受当国公府嫡女的生活。
宫里的孟文瑶正和绮澜一起来到了勤政殿,孟文瑶把糕点放到了皇上的书案上,柔声道:“皇上,正事没有能忙完的时候,您歇会儿,吃些点心,这都是太后娘娘的一片心意。”
皇上眼皮都没动,继续执笔批改奏折,淡淡道:“知道了。”
孟文瑶来之前特意换上了飘逸的纱裙,熏了淡雅的甜香,现在那纱裙被风吹动,有些已经飘到了皇上的手边,甜香也在两人周围弥散。
然而皇上似是毫无察觉,这人真的是个和尚不成,孟文瑶心一狠,往皇上身上扑过去。
“哎呀,蟑螂。”
孟文瑶搂着皇上的脖子,顺势坐在皇上怀里,小腿还作势在那里乱蹬。
满殿的太监低着头,忙碌的找那只调皮的蟑螂。
很快,一个太监找到了。
“皇上,是一只蟋蟀。”
时值初夏,外面花草繁多,偶尔有一两只蟋蟀跳进殿内,也是可能的。
皇上神情淡漠,语气冰冷道:“下去。”
孟文瑶一个激灵,赶紧下来请罪:“请皇上恕罪,臣女失仪。”
“出去。”
上方冰冷的语气有些许愠怒,孟文瑶连忙拿着食盒退了出去。
又一次出师不利,孟文瑶站在勤政殿门口往里看,今日你对我爱搭不理,总有一天本姑娘叫你哭着求本姑娘爱你。
走在回安乐宫的路上,绮澜欲言又止,犹豫几次后开口道:“孟小姐,你是故意的?”
孟文瑶装傻充愣道:“绮澜姐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们来的路上,你让小太监抓了好几只蟋蟀,你偷偷放在身上,到了勤政殿又假装有蟑螂,才借口扑到皇上怀里对不对?那蟋蟀根本就是你身上掉下来的。”
啊呀,被拆穿了,孟文瑶不好意思道:“绮澜姐姐弄错了,我让太监抓的是萤火虫,今日之事只是个意外,哈哈哈,月色不错,姐姐快看。”
绮澜无奈摇头,语重心长道:“皇上最讨厌人家近他的身,要不是因为他当你是小孩子,你现在都已经在去庵堂的路上了。”
“好了,我知道了,碰了皇上,就会被勒令出家嘛,好姐姐不要告诉太后,我就是看皇上太清冷,想逗他玩玩而已。”
绮澜:??
初夏的夜晚,莺飞草长,时有花香飘来,让皇上的心情略有些烦躁。
“去把殿外的花全部拔除。”
皇上突然给了命令,大太监李公公半天摸不着头脑:“皇上,勤政殿外没有种花,就是您的寝殿永寿殿也没有种花。”
那怎么时不时有花香传来,皇上郁闷的停下手里的笔,念了一遍清心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