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似乎我成功了,他说他想要我了,我应该欢喜雀跃才对,但心却沉重得如压着一块大石头。
我宁愿他在我面前一直冷酷狠辣,他这般坦坦荡荡地将自己交付给我,我怎下得了手?
看到他这样的目光,我无端胆怯了。
“你会输,并且输得彻彻底底,因为我跟你母后一样,只是一个蛇蝎女子,一个为达目标不择手段的人,我最后还是会选择害你,毫不犹豫。”
“是吗?我赌你不会。”
他站了起来,唇角依然微微勾起。
我愣住了,只为他眼里的平静与坚定,他为什么要如此相信我?
“你宁愿自己受罚,也想护着一个毫无关系的宫女,你的眼睛干净得如山野清泉,你不坏。”
我是不忍,我是心软,但他不知道,我有我想救的人。
他怎么可以将一切都这般坦坦荡荡,毫无保留地告诉我?他怎么就那么笃定我不会害他?为什么要让我变得如此挣扎说矛盾?
为什么他不坏得彻底一些,让我不会愧疚?
“我困了,回去睡了,你走不走?”
我不知道怎么回应他,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他就这么猝不及防地打乱了我一切计划,扰乱了我的心。
他回眸看着我,月色下他的眸子变得璀璨闪亮,他朝我伸出了手,眸子清亮,笑容温暖,如曾经的银狼那样。
让我好一阵恍惚,突然有一种不知身在何处的感觉。
我迟疑了一会,还是走了过去,他握紧我的小手。
两人慢慢走着,月色下两条人影也是一高一矮,这个夜晚没有桂花飘香,但依然暗香浮动影轻斜。
他轻轻牵着我的手,今晚我竟然发现他的手也有一丝暖意。
我看着月色下两条拉长的人影,我又恍惚间竟觉得自己回到了无量山,回到了无量山那个有他相伴的夜晚。
接下来的日子,他显得比较忙碌,他对我说的话很少,并且也恢复了他一贯的冰冷。
我与他似乎有一些东西在慢慢地改
变,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改变。
但我却慢慢地不再害怕他,总感觉经过这一次后,他就不会时刻提防我,算计我,否则他就不会出现在沁林。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甚至在想他娘会不会就是万花宫的宫主?
我想方设法从他那里看到他娘的画像,看了我不禁失望,因为她们两个不是一个人,一个人即使声音、音容能改变,但她们的身高不能改。
万花宫的宫主明显要比他母后要高,我以为寻找到新的线索,但想不到中断了。
“你是不是想看看我母后是不是暗中操纵你的人?”
他突然出现在我的身后,没有任何声息,吓了我一跳。
我心一慌他娘的画像掉到了地上,脸色煞白地看着他,就像一个人做贼被当场抓一样。
我总觉得他的目光太过于锐利,心思太过于缜密,一点点蛛丝马迹都逃不过他的双眼,所以与他站在一起有压力。
“不是——我只是想看看你母后长成什么样子?想不到真的是如此端庄美丽,只可惜心肠太坏了。”
我说他母后心肠歹毒,不知道他是否不高兴?但他的确是脸色一沉。
“晴儿,你还是说谎。”
我在他凌厉的目光下变得有点手足无措。
“我——我——”
“你什么时候才不会对我慌?看来我还得继续等。”
他有些无奈地说,脸色已经没有那么阴暗。
“你等不到的了。”
我低下头喃喃地说,不敢看他的目光,我对他不说谎的时候,兴许就是我已经伤害了他,然后远走高飞之时了。
“是吗?我想试试。”
他自信满满。
“你太过于高估你自己,人不能太乐观,要不最后会摔得很重的。”
我好心劝告他。
“你太低估我的决心,人也不能太过于悲观,不是吗?”
他轻笑,我发现他现在阴郁越来越少,笑得时候能让人感受到阳光般的温暖,但我害怕他这样的笑容,因为这样的笑容让我对他再也下不了
手。
我轻轻将他母后画像放了回去,他也不再多说,牵起我的手离开了他的书房。
关于我是谁派来的?来到他身边有什么目的?他再也没有过问起,我知道他在等,等我有一天向他坦白,但他是否真的太乐观了?
我怎会向他坦白呢?我又怎能将所有事情告知他呢?这皇宫,我终是要离开的。
他不再晚晚来我这里过夜,一般天来一次,过来的时候我都已经熄灯上床。
他怕吵醒我,直接就从窗边掠进来,自己悉悉索索脱衣服爬上来,但他不知道他每次进来我都能知道,因为任何风吹草动都能惊醒我。
他总是小心翼翼地躺下,然后从背后将我轻轻搂住,让我的头贴在他的胸膛处,但也仅限于此。
即使我穿着极为透明的衣衫等他,即使他的身体已经变得滚烫火热,但他也从来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有手温柔地轻抚。
“你不想要我?”我问他,但话一问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