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朝,于廉请旨迎娶安侯王之女安凝,满朝讶然。
安侯王笑容抑制不住,而我却十分头疼,我实在不愿意如此有权势的人牵扯过多,但如今已经骑虎难下,我只能准旨,从此对于廉我不得不防了。
我刚准旨,满朝的庆贺声就响个不停,虽然于廉了脸上带着笑,但我却觉得他的笑容冰冷异常,下朝后我的精神有点恍惚。
“于廉娶妻,你舍不得?”
洛枫的声音带着调侃,如果我真的是不舍得,已经将他收入后宫,兴许某人现在不是一张调笑而是黑脸,但这些我不会对他说,免得惹他猜忌。
“他娶妻你很高兴?”
“我当然高兴,平时看到他看你的那种眼神我就不舒服,现在他娶妻了,该收敛点了。”
洛枫懒懒地卧在床上,笑容满面,看着他那么高兴,我心中似乎射进阳光一样,整个人也开朗起来。
“真是小孩。”我不满地嘟囔。
“这些也是小孩能做的吗?”
他轻轻吻着我的耳珠,宠溺的笑容让我心甜,这样的男人总是将我捧在掌心里。
于廉娶妻后,看我的眼神不曾再有往昔的灼热,恭敬之中带着疏离,他这样我觉得更加舒服坦然。
本来我以为这样平静的日子起码还要维持一段时间,但突然收
到一封邀请函,让我的心再次起了波澜。
信函来自银魄,下一个月的月初是银魄六十年一次的星日节,银奕邀请我到银魄一起过节,而受邀之人除了我还有濯国的连熬,卫国的亦天傲。
濯傲也是受邀之人,想到他,我的心竟然禁不住抖了一下,虽然我早就知道我们会再次碰面,但我想不到这么快。
自收到邀请函的那一刻,我就有点发愣,一天走神好几次。
濯傲应该是不会来的,他与银奕是仇人,与大师兄也是仇人,看见我他也会十分厌烦嫌恶,三王他一个都不待见,他不会那么辛苦过来找罪受,并且他难道就不怕这只是一场鸿门宴?
想到他很大机会不出现,我就放宽了心,整个人轻松下来,这个银奕怎么就那么多事,自己过节就算了,邀请我们干什么?
对于他的邀请,我实在不领情,虽然我很想见一下丫头的父亲银萧。
与群臣共议这一件事,也是说法不一,有臣认为银魄虽与狸国为邻居,但这么多年以来,两国虽不交恶,但也素无往来,并且狸国一向行事低调,银魄突然相邀,肯定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女皇是万金之躯,没有必要为了一张邀请函而犯险,找一个借口推掉就是了。
也有臣认为四皇聚首早已经在四国传得沸沸扬扬,四国就只有
我们狸国是女子为王,如果不去,还显得我们怕了他,受天下人耻笑,我们狸国是堂堂大国,不能示弱。
两相在这方面也存在分歧,左相主留,右相主去,大家讨论得颇为热烈。
其实是否去,我心中早已经有定断,我倒不担心自己的安全,只是不愿意去,但不愿意并不代表我不去,不想面对不代表我会逃避,金銮殿上唯有洛枫没有吭声,我也没有在朝堂上问他。
“洛枫,你今天怎么不吭声?你想不想我去?”
躺在床上,我轻轻问他,他粗糙的手滑过我的脸颊,一阵沉迷,两人躺在一块的时候,他总是如此。
“去亦可,不去亦可,但如果去,我要陪同,其他人我不放心,其实我跟随你离开,这个京城也出不了什么乱子,兵权在我手中,你登基到现在,政局稳定,人心向背,即便有人野心勃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你放心好了。”
想不到他倒想得周到,有他陪同我的确放心很多。
“睡儿,我还一直没有跟你出过宫,这次权当我们出游也好。”
他突然兴奋起来,我从他眼里竟然看到了期待,我一直记得他曾说要带我去大漠看日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真正抛下所有琐事出去走走?
这个时候洛枫并不知道亦天傲即是濯傲,如果让他知道,他的
眼也许就不会有如此期待的眼神,甚至不会说去亦可,不去亦可。
“听说你父皇以前经常微服私访,睡儿也可以效仿一下,不过私访的时候,一定要有人一个武艺高,又忠心耿耿的人随行保护,你说狸国谁最适合?”
他满脸笑意,双眼精亮如星,打着他的如意算盘。
“你可不是一个好将军,整天想着玩乐,看来得革职查办。”
“我都在沙场上征战多年了,现在新婚燕尔,也得放松一下呀,否则天天这样,人生有什么乐趣?我生下来又不是专门为打仗的?”
他十分不满地说着,都大婚一年多了,他还说新婚燕尔,让我失笑。
“我衡量过了,此次去的还有你的大师兄连敖,虽然那个亦傲天不知道是何方神圣,但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崛起,绝对不是寻常人,银奕是不敢在这样的宴会伤你分毫,这样不但天下人耻笑,也等于向三国挑战,兴许他还得尽力保护你们周全呢?我们趁机出去走走。”
他搂着我,双眼晶亮。
“堂堂大将军竟这般贪玩!”我撇撇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