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银奕的地头,即使知道银奕在星日节最紧张他那张脸,他还是一拳打下去,可见他恨这个男人到了什么程度。
只是我那时并不知道,要不就不会忍得住笑了,好在师兄对银奕的出手也算不得太重,毕竟他俩还有点亲戚关系,银奕怎么说还是丫头的哥哥,这辈分可是比他高。
“李旁,你下去对城中百姓说,因为今日四皇出巡,朕必须确保他们的安全,并且其他三皇并不喜欢热闹,不喜欢百姓围观,所以今日出巡只能远观,不得靠近。”
明明是这个男人自己那张脸见不得人,但现在却硬是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还敢当着我们的面说得冠冕堂皇,这男人脸皮真是厚得离谱。
“本皇倒不怕热闹。”
师兄风轻云淡地说
“本皇这张脸也不怕人瞧。”
濯傲冷哼一声,那脸无不写着无耻两个字。
“如果想安静,本皇也就不来了。”
我笑逐颜开地说,就看不惯他拿我们做借口,弄得我们一点都不亲善。
“李旁,你还不赶紧去,三皇虽然
是这样一说,但只是客套话,心里可不是这样想,这点朕还不清楚吗?”
“无耻——”
濯傲忍不住低声咒骂,但师兄倒沉得住气,脸上漾着让女人着迷的笑。
“卫皇骂谁无耻呢?”
看着李旁迅速离去,银奕满脸笑容,似乎真的不知别人骂他一般,但那乌黑的脸配他这高雅无比的笑容实在不搭调。
“本皇骂该骂的人。”
濯傲一反脸上的沉郁,笑得魅惑人心,此刻银奕的修养却极好,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
到了宫门,外面停靠着一辆豪华的马车,马车上满是金色的稻穗,金光灿灿,走近一看,是用金色的纸包起来的,马车很长很宽,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好看的马车。
虽然离得远远的,但百姓热情未减,呼声不断,不停地向前挤涌,得靠侍卫维持秩序,每一个金穗扔过去就一阵哄抢。
这一切我都觉得很新鲜,心情也雀跃。
但可惜因为某人的脸,所以匆匆结束,本来还有很多相关的行程都被临时取消了,让我觉得索然无味。
晚
上参加晚宴,只有四皇,各自的随从都在远处。
四人说着客套话,宾主似乎很融洽。
“卫皇短短时间崛起,并且国力逐渐强盛,实在让本皇佩服。”
银奕一边倒酒一边说。
“败兵之将何以言勇?灭国之王何以说强?皇上的赞誉,让本皇汗颜。”
濯傲眸子清冷,自顾喝酒,今夜他未曾看我一眼。
“兵败灭国卫皇可恨?”
我想不到银奕竟然如此直白地去问,师兄依然高雅无比地喝着酒,似乎说得与他无关。
“自己技不如人,不恨。”
他不恨才怪呢。
“我军将领楚冰率大军临阵倒戈,本皇背弃信义,你恨不恨?”
说起这样的大事,两人竟像闲话家常一样随意,而事不关己,我干脆闭嘴喝酒,何况师兄这个当事人也没说一句话。
“你有权选择一个更强大的结盟伙伴,我佩服你有眼光,有何可恨?”
不恨才怪,他都恨不得将他碎尸成段了,这男人说谎眼都不眨一下真厉害。
“卫皇,真是能
忍人所不能忍,佩服、佩服。”银奕的声音满是嘲讽。
“今日就是四个人,大家都打开天窗说亮话,今日不是针对濯王,而是不想被冤枉,日后被人当仇人般攻击,当初我的确与你结盟,准备共同抵抗濯王的攻城,濯王也别怪我,因为我并没有与你相识。”
“但我没想到自己最信任的将军楚冰是他的人,处心积虑地隐藏在我身边十几年,楚冰假传圣旨,消息传来,朕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朕也如吞了一只死苍蝇,十分难受。”
“所以卫皇你也不用一脸仇恨地看着我,我也只不过被利用罢了,你要剥皮脱骨的人也不是我,日后你们有什么新仇旧恨,不要殃及池鱼。”
“皇上你何必如此担忧,我现在是亦天傲,以往的一切都已如过往云烟,我无心争霸天下,我守着我卫国一辈子就是,从未生报复之心,如果皇上以为我记恨你而寝食难安,那就大可不必。”
濯傲无比真诚地说,他不想复仇才怪,如果不是太了解他,我真的会被他这句话蒙骗。
“我能保住父皇的江山,此生已无所求,并没有
争雄之心。”
师兄也快速来表态,其实一个比一个会说谎。
“我一介女流,没有这个实力,也没有这个雄心去与三皇争一长短,三皇——”就在这时,我看见一个公公匆匆而来,额头有汗,双脚发颤,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公公,如此匆忙,有何事情?”李公公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我银魄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别给三皇笑话了。”
“皇上,乐妃趁今日星日节,守卫放松警惕,打伤了看守的宫人出宫了。”
“怎么不一早禀告?”
银奕霍地一声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