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很留心我怎么弄,第二天他端上来的饭菜就已经好了很多,他记得很快,是一个好学徒。
不睡觉的时候,我就喜欢站在草地,看着炊烟袅袅,看着太阳下山,心很安静,但每次看着被烟熏得泪水直冒,脸黑如墨的冷佚忍受不了,冲出来,心情就特别好,兴许砍他一刀他都不会流泪,但没想到敌不过这些烟气,我也许真的让他受罪了。
“冷佚,辛苦你了。”
“知道就好,等你生完孩子,我什么活都不干了。”
“嗯,不会让你干。”
“冷佚,有没有后悔跟我来这里,如果你不跟我来,兴许你现在已经是京中大官,银狼会赐你良田万顷,美女无数,不用跟我在这里受罪。”
“后悔,后悔死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铺桌子,想不到有一天这个冷硬的少年也会变成如此。
“不过你不应该后悔,与我做伴隐居,你也不用过那些血雨腥风的日子,其实杀人的感觉一定不好,所以我才坦然地拉你过来,你不觉得你现在睡觉都比以前安稳多了吗?”
“的确太久没闻到血腥味了,兴许今晚忍不住,找你喂刀。”
他阴冷的话让我打了一个寒颤,结果那天晚上,整一晚都睡得不
安稳。
晚上他会陪着我在空旷的大草地四处逛逛,月色柔和的夜晚,整个人都会随着月光软下去,连说话都变得轻柔。
“冷佚,会不会很闷?”我忍不住问他。
“还能忍受。”
“这里的月色真好。”
“还不是同一个月亮?”
“其实我骗了你,我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
话音刚落,本来寂静的夜变得更静,只听到风吹的声音,还有他的喘息,他的喘息变得粗重了一些,听得出他很生气。
“你——你——”
“明天我带你回去。”
他二话没说,拂袖而去,他走了,我继续闲逛了一圈,但怕夜寒露重,也早早回去了。
打开门的时候,却发现他一个人在发愣,手里拿着整理好的包裹,莫非他真的想明天就带我回去?
“你这女人有没脑子?孩子是他的你跑什么?”
“如果被他知道我带着他的女人和孩子走了,我死一百次都不够。”
“如果不是看着你有了他孩子的份上,我早就一掌劈死你了。”
冷佚整整骂了我一晚还不解恨,直到骂到无话可骂,骂到他咽喉不再疼痛,他才闭嘴。
“你打算明天带我回去
?”
“是。”
“如果我半路生了怎么办?你是不是会替我接生?”
冷佚的脸一点点变黑,最后将包裹扔了回去,一脸愤恨。
“等生完再走。”
自此后他连续十天没有跟我说话,是被我气狠了,但活却没少干。
到接近生孩子那一个月,我经常疑神疑鬼,肚子一痛,我就以为要生了,搞到冷佚如一个惊弓之鸟,还有两次,他匆忙夹着接生婆回来,因为速度太快,吓得接生婆脸都绿了,但回来却发现我没一点要生孩子的迹象,气得他整张脸都黑了。
“我第一次生孩子,没经验,你就多多体谅。”
看着满头大汗的他,我怯生生地说。
“摊上你这个女人,真是倒了八百辈子的霉,风流的是他,该受罪的也是他,干嘛扯上我来这里?”
他怨气冲天,就差没将我扔出去,自知理亏,低头受骂。
十天后的一个深夜,我突然腹痛,这次来势汹汹,我害怕自己又弄错,一直不敢叫,但到最后实在忍受不了,莫非这个孩子真的要来临了?那一刻我充满期待。
“冷佚——冷佚——”
“大半夜的,别吵,我还想睡呢?”住在隔壁的他似乎不相信。
“冷佚,这次是真的,真的要生了。”
我忍着痛对他说。
“你哪次不是说真的?你再叫一声,我就拿刀抹你脖子。”
他的声音充满厌烦。
我挣扎地爬起来,我感觉下体有温热的东西流出来,心无来有的慌张,我不能让孩子有事,我忍着痛,朝冷佚的房走去,因为没有点灯,绊到桌椅,险些倒下。
我拍着他的门。
“冷佚,这次是真的,快去请接生婆。”
因为疼痛,我额头冒着豆大的汗,拍门的手变得颤抖,连声音也弱了很多,从来想不到会那么痛。
“每次都说痛,每次都喊得那么凄凉,但一转眼就什么事都没了,再信你是傻瓜。”
他的话让我绝望,看着茫茫黑夜,接生婆又离得那么远,房中那家伙又根本不相信,我心底腾上的绝望。
我不再说话,用力去撞开他的房门,木门不牢固,若是平时,一掌就劈开,但如今耗尽力气,门是开了,但腹绞痛得厉害。
“你这女人,我还没穿衣服呢?”
他怒气冲冲,裹了一件松垮垮的长袍就冲过来,月色朦胧,他满脸怒容,似乎要兴师问罪。
“冷佚,这次不骗你,真的要生了,快请接生婆。
”
他僵了一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