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是无情帝王家也许就是如此,在国家利益面前,银狼可以禁锢我娘,银奕也可以不顾我感受杀银狼。
为什么人生总是面临着选择?心总是觉得凉凉的,我讨厌帝王家。
那晚银狼紧紧搂住我,请求我谅解,即使熄灯睡觉了,他也会突然问我是不是在怪他?是不是打算明天就离开?是不是打算这一生都不再见他?他的声音透着焦虑,但我知道即使他有多焦虑,这个决定他不会改变。
这一晚他折腾了一晚,而我也被他吵得无法入眠。
其实我不怪他,如果换我做皇帝,也许我也是如此,很多事情虽然不愿意做,但结果还是会去做。
我只希望银狼与银奕的冲突永远不会来临。
他如他所说的那样,不肯再让我离开,我自己思索了一天一夜,还是留了下来,他是我的夫,我要与他站在一起,如若日后与银奕真的起干戈,那到时再算了。
我向他解释洛枫之死并不是濯傲所为,他也是被蒙在鼓里。
对我的话他不置一词,但我知道他不相信。
“丫头,别再替濯傲开脱,我才是你夫君,忘了他,如果你现在还将他挂在嘴里,楚冰如泉下
有知,会很难过。”
银狼压抑着自己的情绪,眸子尽是隐忍,听到他的话我一阵黯然,一整天都不想再说话。
接下来在军营的日子,我只在后方陪着小莲藕,对战场上的胜负我尽量不去关注,大军攻破泯州,举兵朝沧州进发之时,三军齐贺,士气如虹。
而就在这时,我听说濯傲也来到了沧州,明天两军交战,但濯傲却派使者过来会见银狼,要求明日阵前见我一面。
听到使者的话,银狼的脸色很是难看。
使者过来之时,冷佚也在,使者离开之后,一室寂静,只听到银狼微粗的喘息声,气氛变得压抑。
“只要心坦荡,见一面又是如何?”
冷佚抱着冲过来的小莲藕,冷冷地说,冷佚是知道他来找我所谓何事,但银狼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他冷冷地扫了一眼,目光甚是凌厉森冷。
我朝冷佚打了一个眼色,冷佚看到后抱着小莲藕转身离开,不再发一言。
“我怎么感觉你和冷佚才是一家人?”
银狼虽然极力压抑,但微微沙哑的声音看出他的心情十分不好。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与银狼的相处我觉得压抑,我突然有
点怀念与冷佚在偏远山村那三年,虽然受着相思之苦,但心总是澄清纯净,如那里的天空。
如今一家团聚,但我与银狼似乎已经隔了万重山,人事沧桑,原来很多东西都在改变当中。
“你多心了,我们才是一家人,要不我怎会留在这里。”
说完之后,连我自己也觉得这话说得是多么的虚弱无力,这一个月我努力说服自己留在他身边,我努力地让自己天天陪着小莲藕,但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多么想离开这战场。
“丫头,我怎么感觉我离你越来越远了?”
银狼的声音带着浓浓的哀伤,也带着无能无助的彷徨,是真的越来越远了,感觉不到我们的心脉在同时跳动的感觉,我讨厌这种感觉,但我又无力去改变。
“丫头,是因为我禁锢你娘吗?我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娘除了不能与你爹相见,一切都很好,又或者我安排你父皇来与你娘相见,以解相思之苦。”
他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双目焦虑,安排我爹过去,是不是也顺便将他囚了?
我低头不语,也许我是累了,不想再想这种利益纠缠,也许在登基为王那一刻起,我们已经越走越远,我能明白
他的无奈,我能明白江山社稷的重压,但面对相互的算计,我只是觉得疲倦,深深的疲倦。
遥远那头,冷佚正与孩子追逐玩耍,两人在地上打滚,爽朗的笑声在这个壮美但又宁静的傍晚响起,夕阳中他们的笑容是那样的快乐明媚,我静静地看着,眼睛竟微微湿润。
“丫头,我应该怎么做?”
银狼扳过我的身子,修长的指尖轻轻划过我的眼角,冰凉一片,从什么时候起,他温暖的手也变得如此冰凉?心蓦地一疼。
此时暮色已浓,天边那抹晚霞已经消失,军中嘹亮雄壮的口号声也暂歇,军营升起篝火点点,炊事房的炊烟袅袅。
这是熟悉的军营生活,让我想起了曾经与楚冰在军中的生活,想起他如今化为白骨,长眠于冰冷的地上,所以心中黯然。
“银狼,我明天想见见濯傲。”听到我的话,他的脸变得冷硬起来。
“我没打算让你见他。”很平静的一句话,但却说得如此斩钉截铁。
“但我——”
“你先吃饭,我去部署明日一战。”他根本不给机会让我将话说完整,他大步离开,颀长的身躯越行越远,最终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
这一晚很晚他都不会来,我躺在床上看着那微弱的油灯出神,孩子现在与冷佚同一个营帐,虽然耳根清净,但睡不着的夜晚就显得格外孤独,直到眼睛疲倦,我才闭上眼睛。
恍惚间,我知道他回来,他吹熄了灯火,然后轻轻爬上床,从后背将我抱